“你的手是湿的，把糕点碰软了就不好吃了。”

安九幽一边解释，一边捻起块小蛋糕递到鲛人王嘴边。

鲛人王眸光闪了闪，小情绪立刻烟消云散，就着安九幽的手把蛋糕吃了。

“小鱼真乖。”

鲛人王吃得有滋有味，也不计较这个称呼问题了。

安九幽尝试着摸上鲛人王的脑袋，见鲛人王没有反抗，便放心地抚摸着他一头浓密的银发，摸起来像天界被浸湿过的云锦一样柔软，手感不错。

安九幽心想，等他取了这小鱼的魂魄，就把他养在幽冥界，这样就可以每天摸摸这条乖巧的小鱼了。

安九幽看似随心所欲，开心了就笑，被人惹恼了就要打回去，其实最没心没肺，一个石头心硬邦邦的，完全不懂七情六欲。

即便再喜欢面前这条小鱼，也断不可能心软放过他的性命。他是幽冥界帝尊，也会遵守幽冥界的法则。

鲛人王见安九幽摸他的脑袋摸得出神，只好伸手拉拉安九幽的衣袖，示意自己还要吃。

安九幽失笑：“真是一条贪吃的小鱼。”

安九幽又拿起块点心，但是却在鲛人王面前晃了晃，道：“还想吃就要给我摸尾巴。”

安九幽另一只手指了指因为心情愉悦而露出水面轻微摇晃的鲛人尾。

真像个开心的小狗。

安九幽知道鲛人听不懂人语，但面前这个鲛人王聪明的很，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鲛人王摇晃的尾巴一顿，迅速藏进水下，亮晶晶的眼睛转了转，像是在思索这桩交易。

安九幽也不急，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决定。

鲛人王趁安九幽一个不注意，双手撑在岸边，飞快叼走了安九幽手里的糕点。

“诶……赖皮啊……”

安九幽话音未落，一条银晃晃的鲛人尾便扬出水面，出现在他眼前。

安九幽看得心痒痒，立刻伸手去触碰那触手可及的鲛人尾。

冰凉凉的，软哒哒的，很奇异的触觉。

鲛人王见安九幽对自己的尾巴一副喜爱得紧的模样，不免有些得意。

他的尾巴可是鲛人族里最好看的。

算这个人类有眼光。

自己既然吃了他的东西，给他摸摸尾巴也不算吃亏。

不过要是这个人类以为给他点好吃的，就能让他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心脏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自己最多也就能给他摸摸尾巴了。

安九幽心满意足地摸完尾巴，内心更坚定了要取了这个鲛人王的魂魄，然后带回幽冥界养起来的决定。

安九幽过完手瘾，把手上的水抹在衣服上擦干，然后又往鲛人王嘴边送了块夹心饼干。

“小鱼，你会说话吗？”

鲛人王看了眼安九幽，默不作声地去咬那块饼干。

安九幽知道的，这个世界的鲛人听不懂人话，自然不会说人话，只能发出尖利的叫声和同类沟通。

“你要是听得懂人话就好了，我就教你说话，然后和你聊天。”安九幽幽幽叹了口气，“不像现在，感觉自己好像个傻逼。”

等到鲛人王消灭最后一块点心，安九幽也有了点困意，起身拍拍屁股：“小鱼，我去睡觉了，你也去睡吧。”

安九幽朝鲛人王摆摆手，走到玻璃墙边按下开关，回到了自己房间。

安九幽没有拉帘子，鲛人王目不转睛地看着安九幽脱了外套，翻身上了床，陷进了软绵绵的被窝里。

鲛人王看了许久，直到听到安九幽平稳的呼吸声，确定他进入了睡眠，才旋身潜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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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起的安九幽在泳池边早餐中餐一起用，等了许久都不见鲛人王出水，心生奇怪，问道：“今天看到小鱼了吗？”

管家回答：“早上喂食的时候鲛人没有吃，潜在水底也不出来。”

安九幽猜测道，难不成昨晚吃多了，现在没胃口？

安九幽用完餐，在泳池边缘四处走走，找寻鲛人王的踪影，果然在一处水底里发现他蜷缩在墙角。

“小鱼？”

安九幽伸手轻轻拨动着水面，唤他。

鲛人王抬起头望了安九幽一眼，眼里比昨晚多了几分戒备。平时殷红的唇瓣此时却少了几分艳色，他微蹙着眉，好像很不舒服。

安九幽看出鲛人王的异样，想要伸长手臂浸入水里，把鲛人王拉起来，却被佣人制止了。

“少爷，小心着凉。”

安九幽只好继续用手指拨动着水面，急切地呼唤：“快起来！哪里不舒服吗？”

鲛人王听出安九幽语气里的紧张，心底涌出几分挣扎，最后尾巴一扫，探出了水面。

安九幽伸手碰了碰鲛人王的额头，还是一贯的冰凉，摸不出什么。

“是不是生病了？”安九幽也有些急了。

鲛人王的手掌捂着腹部，看着安九幽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