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西戎铁军来不及反应,眼看火把落到铁板上,燃起熊熊大火。
那九尺高的铁板轰然倒塌,陪着西戎铁军葬身火海。
“放…”
投石器里满载着沾上火油的布团,一时之间,全往远处的铁板木车飞去。
带着火光的箭,犹如猛兽,冲向敌军。
司马泰看着城外的地狱,高唱着:“怜我将士兮魂归故里,敬我将士兮英灵九州。”
“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将士们的歌声跌宕起伏,气势磅礴中带有无尽的悲凉。
大火将整个黑夜照亮,迫使城外的西戎铁军快速撤退。
齐鸣看着敌军有序不乱地退兵,感慨道:“乌鲁,我们真正的对决还未开始。”
“呜…”
北狄军的撤兵号令急促而悠长,精疲力尽的冀州军抱着刀剑,纷纷席地而坐。
不等将令,便瞬间呼呼大睡。
司马泰原本强撑的身躯,在此时再也站不住,径直往地上倒去。
幸好有徐峰及时接住,否则非死即伤。
“司马将军,司马将军…”
徐峰的呼声并未唤醒司马泰,顿时心急如焚。
曹干见状,探手上前为司马泰把把脉,脉象平稳暂无大碍。
“他只是睡着了,你不必担忧。”
“多谢曹将军。”
疲惫不堪的不只是冀州军,北征右军众人日夜兼程赶到太行关。
还未歇息半刻便上了战场,在生死之间徘徊,在日夜之中辗转。
留下守城门的将士们,迷迷糊糊地守到天亮。
不久后,怀玉与韩风带兵赶到,带来足够的粮草,让将士们吃上一顿饱饭。
“怀玉,你来得正好,这北狄军中有西戎铁军,你可有妙计使他们反目成仇。”
“齐将军,此番打了胜仗,你属头功,反击北狄,不急于一时,皇后稍晚即到。”
热情的齐鸣被怀玉一番冷水浇了个清醒。
此次北征主帅乃是楚乔木,并不是他齐鸣,若是贪功冒进,只会自取其辱。
北狄与西戎吃了大亏,不敢再贸然行动,给了冀州军与北征军休养的时间。
翌日午时,楚乔木带人紧急赶到太行关。
“臣等拜见皇后,千岁千千岁。”
“免礼,众将士平身。”
“谢皇后。”
跳下马的楚乔木,朝着徐良问道:“徐将军,冀州军临阵脱逃,你该当何罪?”
“回皇后,臣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武夫之勇,不堪一击,本宫念你对陛下赤胆忠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臣愿听从皇后发落。”
“来人,取下徐良冀州军兵符,免去冀州郡守与北部将军之职。”
“喏!”
徐良主动将腰间的兵符取下,交给前来索要的禁军。
楚乔木之所以一来就问罪于徐良,便是要给冀州军一个安心。
免去徐良兼任之职,就算对打了败仗的冀州军既往不咎。
“参将以上将领,即刻到中军营帐议事。”
“喏!”
战机稍纵即逝,此时正是反击北狄的最佳之时。
怀玉等人跟随在楚乔木身后,进入禁军临时准备的中军营帐。
早已备好的沙盘立在营帐最中间,众人席地而坐,等候皇后的安排。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北狄与西戎此二战皆败于骄兵,未伤其根本。”
“禀皇后,臣不以为然,北狄与西戎此次败走太行关,应是伤亡惨重。”
齐鸣之言也是徐良等冀州军将领的心里话,想着皇后不能抹灭此二战之功。
楚乔木冷笑一声问道:“齐将军,你可知北狄大军的伤亡之数?”
“臣不知。”
“太行关第九次守卫战,北狄伤亡三千余人,而第十次守卫战,北狄只伤亡九百余人。”
这个数目让冀州军将领大吃一惊,那熊熊大火怎会如此不堪大用。
齐鸣无言以对,对此从未关注过。
“各位将军,打仗不只是输赢,更重要的是以绝后患。”
“喏!”
“冀州军与北征右军的斥候可有潜入北狄大军,刺探敌军军情。”
徐良暗中擦拭一下手心的冷汗,拱手回道:“禀皇后,斥候共三次刺探敌军。”
“敌军扎营于何处?”
齐鸣看着皇后望向自己,不得不起身,在沙盘上插上一面黑旗。
“敌军驻扎在此地,四面平坦,唯西三里外是山林,我军无法袭击,敌众我寡难以对付。”
“太行山树高林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