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又想到两年前的一个冬夜,确切的说是除夕,家家户户,灯笼高挂,一家人围着桌子热情的交谈,吃着团圆饭,看着春晚。
他刚接到通知,就是他当时任职的学校突然通知说他不用来上班了,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又觉得自己来到这个城市,连工作都没有了,又正是团圆的时候,而他却没有回家,心灰意冷地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可他的职业是老师啊!怎会失业呢……
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回头看着楼上窗边一头乌黑秀发的人,正是林不晓。
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一位中年妇女带到了客厅,是付兰。
林不晓不会做饭,只有付兰一人在厨房忙碌,也不让他们帮忙,他就坐在沙发上和林不晓诉衷肠。
他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说了多久,也不觉得林不晓是陌生人就有所顾忌。
也许正是林不晓作为陌生人的身份,他才能毫无顾忌的说着。
就好像是失散多年的知己……
晚饭餐桌上也就只有他、林不晓和付兰三人,而林奶奶在楼上休息,虽然人少,却让江屿在寒冷的冬夜里触到了一丝温暖。 最后付兰还给他和林不晓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
后来他就被林不晓介绍到了现在工作的地方。
他至今也不能忘记林不晓说的那句话,“你以为你失去了所有,其实你的手中或许早已握住了一切,也不要想那些所谓的‘适者生存’,我觉得‘尽力而为’就很适合你,而不是‘你死我活’,有能力才是真本事。”
对于初来乍到的江屿来说,周围的人可能让他的世界变得混沌,让他去争夺,让他去生存,却没有人说让他考虑自己的能力与拼搏的过程。
但林不晓却对他说:“以你为主。” 成年人的感动也许就在一瞬间,可这话足以温暖感动他一辈子。
“喏,你的水。”江屿将水杯递给林不晓 ,“谢啦,兄弟,要不……你喂我?”林不晓坏笑。
“你找死啊,不怕我给你呛死。”江屿挑眉。
“哼。”林不晓给江屿使了个小眼神。
两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别笑了,赶紧吃,别忘了晚上有辅导。”江屿提醒林不晓。
林不晓轻轻“嗯”了一声。
……
翌日晚上,林不晓上完辅导,江屿在办公室堵着林不晓,“哎,林不晓,怎么没见你那位啊?”
“什么?我那位?”林不晓其实知道他说的是谁。
“你别装呀,你那位不就是宋元清吗,这两天怎么像那个豹子似的,上完课跑,逮都逮不住,你会不知道?你俩不是很熟吗?”张屿觉得林不晓肯定知道内情。 “你从哪儿看出我和他很熟的?”林不晓推着江屿,“他跑的快,关我什么事儿,你闲着没事干,关心他干嘛。”
“行吧行吧,走,一起下班儿。”江屿拉着林不晓往校门外走。
今天来学校上课的时候,车库都满了,林不晓和江屿才不得已把车停到外面的停车场里。
坐在车里的宋元清一脸黑的看着一起出来的林不晓和江屿,把手里东西攥的更紧了。
宋元清整了整衣领,慢跑过去,“林不晓!”
林不晓回头看了一眼,并不想停下来,催促着江屿赶紧走向停车场。
江屿一脸坏笑的看着林不晓,“兄弟,说曹操曹操就到,别又有什么误会啊,好好谈谈,都是朋友,啊,我先走了,你留下。”
“你……你。”林不晓咬牙切齿的看着江屿的背影。
“加油啊,兄弟。”江屿还回头给林不晓做了个鬼脸。
真的十分识趣的跑了。
此时的林不晓已经被宋元清抓住,“林老师,我可是特地来接你的,可不要浪费了我一片好心。”
“不用了,宋老师,不用那么客套,我们也不是很熟。”林不晓退了几步。
宋元清快步追了上去,步步紧逼,“别退了,再退……”
林不晓只身靠在路灯杆上,宋元清慢慢靠近,又在他耳边低语,音色十分诱人心弦,“林老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关于那件事故的事吗?”
我就不信你还不同意!
宋元清一语成谶。
林不晓一下子怔住,他确实想,做梦都想,便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迷迷糊糊地被宋元清带上了副驾驶,宋元清连忙关闭了他一切能逃脱的机会。
宋元清要干一件大事儿……
“快点儿说,送回家就不必了,说完我就走。”林不晓简直想赶紧逃离这个人。 “别急啊,林老师,我还有礼物送给你呢,”宋元清摸了摸口袋,“闭眼,林老师,不然我就不保证能不能和你说那件事故的细节了。”
“你!”林不晓只好乖乖闭上眼,妥协。
霎时间,林不晓只觉得有不轻不重的呼吸气丝掠过脖颈,痒痒的,好像又被人双手环过,肩膀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