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主位的锦侧妃看到太子妃兴师动众的朝她们走了过来,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假装没看到一样说:
“诸位小姐们在这里说话要慎重些,可不能说些捕风捉影的话就像消夏……”
她故意多看了谷瑾璇一眼,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谷瑾璇,尤大小姐用团扇捂着嘴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谷瑾璇一看别人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她,觉得很没面子,蹭的当众站了起来:
“我哪里说错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今年开春,左大人千方百计的接近我,只是我瞧不上他,那时他只是一个酸秀才。
就在大街上,太子妃娘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钟意于左大人,不信你们可以问我的婢女。”
齐三小姐蹙眉摇了摇头,没想到谷家小姐竟是这般不知廉耻,上次被王大小姐当众戳穿这回还敢放肆?曦嫔娘娘也不说拦着还任其作践自己?
她旁边挪了挪,冷冷的说道:
“众人皆知大婚当日太子妃娘娘就生了一场大病,殿下对太子妃不离不弃悉心照料,一个卧床不起的人怎会出现在大街上?”
谷瑾璇怒气冲冲的指着齐三小姐不客气的问:
“你是亲眼见了太子妃生病被将养在东宫?”
“这?”齐三小姐被难住了东宫是什么地方谁能随便进去?
这时,谷瑾璇矛头指向主位:
“锦侧妃方才暗指臣女说话无真凭实据吗?
臣女斗胆问一句,殿下大婚当日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子妃真的病了吗?”
众人的眼神从谷瑾璇的身上转移到了锦侧妃身上。
经谷瑾璇这样一提醒,她们忽然记起锦侧妃是最早入东宫的妃嫔,按理来说东宫有任何风吹草动,锦侧妃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才对。
笑意盈盈的锦侧妃立马变得不安,眼神中的扑朔迷离似乎有意压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她低下头只顾喝茶不敢言语,生怕招惹无端是非。
见状,众人似乎明白了一切,谁都没说话也没再问,但在场的人好像默认了谷瑾璇的话。
谷瑾璇见大家终于相信她的话了,直了脊背,继续大言不惭的说道:
“当时,太子妃还说她家境殷实,她爹爹说左大人非池中之物但左大人的心根本不在太子妃的身上,可是你们知道吗?”
尤大小姐看到卖关子的谷瑾璇迫不及待的问:
“知道什么?”
谷瑾璇拍着胸脯比常胜将军还有气势,豪迈的说:
“左大人她中意的人是我!”
曦嫔原本想让各位府邸的大小姐们知道太子妃的德行,可话到谷瑾璇口中越说越没个正行,她连忙开口呵斥:
“璇儿不得胡言乱语!”
还没等谷瑾璇闭嘴曦嫔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太子妃,她赶忙拉着谷瑾璇站在一边躬身迎接。
众人回头,只见,太子妃那姣好的容颜不苟言笑,冷若冰霜,高傲的身段,让她们不得不自惭形秽。
最后站起来的是锦侧妃,她不紧不慢的起身站在原地行礼:
“臣妾给太子妃请安。”
齐三小姐、尤大小姐同其她人一道行礼:
“臣女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子桑叶目不斜视的走上前去,坐在了锦侧妃的位置上,她慵懒的挥了挥手:
“本宫路过此处看诸位玩的甚是开心,故不请自来凑个热闹,都坐吧!”
“多谢太子妃娘娘。”众人坐回位置。
锦侧妃看太子妃并没有让嬷嬷加一个椅子,于是不得不立在一侧。
曦嫔本想坐回自己的位置但锦侧妃站着,她不能坐着,于是只能站着。
谷瑾璇虽然气不过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锦侧妃和姐姐出气,只能憋着。
由此一来,各家小姐坐如针毡。
太子妃坐在主位悠然自得的喝着茶,端详着她们每一个人,两位侧妃娘娘方才如沐春风的模样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子桑叶巡视一番之后目光落在了齐三小姐的身上说:
“查古今之王者,俪人相伴,同心同德乃万民之福,然,何为俪人?”
其她人不懂太子妃此举何意?
齐三小姐对太子妃多了几分敬意,太子妃说的这句话出自祖父,当时祖父在朝为官恰逢先皇选秀女,祖父当面质问先皇说的就是这句。
她缓缓起身引用了祖父的答案:
“知疾苦,明事理,俭以养德,辅佐君王与日月同辉,共揽星河。”
子桑叶用赞许的眼光看着齐三小姐,诗书气是比刺鼻的胭脂水粉味更让人舒服。
谷瑾璇并听后不屑的冷嘲一声:
“哼……后宫不得干政,你要如何辅佐君王?”
尤大小姐顺着谷瑾璇的话茬子,小声的同旁人说:
“女子无才便是德,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