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颜昭着霜色直襟长袍,腰束竹叶纹样宽腰带,一块纯净的青白碧玉悬挂腰间,镂空银簪将头发高高挽起,略显疲惫的神态倒是增加了三分忧郁气。
每走一步,备受瞩目,但他目不斜视的朝皇上走去。
亭中一位年过半百,着华丽的老太太跟旁边的妇人说:
“楚大人一表人才,为人清廉,深得皇上器重,但不曾听说大人成家也没听说有妾室,这是何故?”
“您老人家有所不知,一年到头,京城的媒婆都快把楚府的门槛踏平了。
但没有一个媒婆能将闺阁女子的画像递进楚府,都被管家回绝。
也许楚大人的婚事,圣上早有打算。”
“我年纪大了还真是糊涂了,楚大人做皇上的乘龙快婿乃是上上人选。”
另一边的朝臣们也都连连称赞:
“楚大人仕途之路定会平步青云。”
“是啊……是啊……”
忽然,坐在亭中的王妙玉不乐意了,噘着嘴生气的说:
“你看看谷瑾璇,她怎么能那样?
竟然挡着颜昭学长的去路,难道不知道避嫌吗?”
钟晏媃赶忙安抚道:
“表妹她素日里就是那样的性子,又因舅舅、舅母、堂哥舍不得苛责。
所以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会拘谨?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你要觉得她好,你跟她一处去,为什么要坐在我和嫂嫂的身边?”
“我……”
钟晏媃语塞不知如何解释。
周墨闭目养神在心里寻找紫桑叶的痕迹,奈何被王妙玉一惊一乍的喊声惊醒。
她不耐烦的抬了抬眼,只见谷瑾璇规规矩矩的站在楚颜昭的面前行礼,楚颜昭生硬的还礼。
不过如此,王妙玉就已经火急火燎的不高兴了,她轻摇团扇说:
“你的颜昭学长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到父皇面前,他的眼眸哪里在谷二小姐的身上停留过一刹?”
“这?”王妙玉不好意思的笑了。
“即便楚颜昭和谷瑾璇,他们真有什么跟晏媃有何干系?
你怎能把气撒在晏媃的身上?
文老给你讲的:心无旁骛,逐,心之所想,心之所念!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听太子妃这样一说,王妙玉发觉是自己在无理取闹,随即挽着周墨的胳膊说:
“嫂嫂,我错了。”
“晏媃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不是故意说你的,对不起!”
“日后,即使真由父皇做主把你许配给楚颜昭,以他的才情你能挡得住他姬妾成群?
总不能天天哭哭啼啼的找晏媃倒苦水?”
“噢……”
王妙玉丝毫没把周墨的劝告放在心上,反倒是想入非非的憧憬着她和颜昭学长大婚的情景,笑出了声。
周墨着实想不到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心高气傲的楚颜昭会如何对待王妙玉?
清雅书院的楚颜昭和福春宫的楚颜昭没有任何变化,书院里的楚颜昭没有给王妙玉一星半点的偏爱。
福春宫的楚颜昭亦是如此,他从王妙玉眼前经过未曾给妙玉一个与众不同的眼神。
看到妙玉痴痴等待的模样,周墨不由得扶额,恰好看到左青阳换身了一身行头出现在了福春宫的门口。
左青阳着一身水碧蓝长袍,腰间挂着一只木雕小佩饰,头顶一抹方巾将几缕发丝随意挽起,剩下一大半长发散落双肩。
这身打扮就像一个寄情于山水之间的秀才,举手投足透着不恋名利场的清高气。
他特意冲周墨眨了眨眼,这个眼神俏皮大于问候。
要不是周墨定力强,差一点就要笑出声了。
“这位京兆尹左大人一看就没有官运,他衣着打扮的也太寒酸了就真不怕触了圣上龙颜?”
林夫人窃窃私语的对谷夫人念叨着。
“圣上念及左帅守护天朝子民的那份大义,这才封了左帅独子左青阳的官位。
圣上自然不会因为这些琐事责怪他的。”袁夫人打圆场的说。
……
周墨对于别人的议论毫不在意,可她想搞清楚左青阳腰间挂的木雕佩饰是什么?
木雕上的图案看着眼熟,好像是上下两层楼宇,粗壮的柱子,宽大的门窗,楼上的小窗户?
这不是她的小馆吗?他什么时候雕出来挂在身上了?
她很想抢过来据为己有,不过一转眼,左青阳已经离开了。
“臣楚颜昭。”
“臣左青阳。”
“叩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二人起身站立。
左青阳用关切的眼神看向一侧的百里玉,无意间瞥到坐在百里玉身边的曦嫔,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一眼百里玉,回头静候皇命。
皇上兴致勃勃的对他们两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