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阳心血来潮拽着楚颜昭在东宫摸了好些锦鲤。
他旁敲侧击的想从楚颜昭口中套出有关余园案子的紧张情况,但楚颜昭就是闭口不提,他生气的说:
“楚大人昨晚没睡好吗?瞧你的眼睛就像东宫池子里的金鱼眼一样。
你这副模样,万一被京城的女子瞧见了还怎么倾慕于你?”
“你还算读书人吗?怎么口中净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怎么还生气了?”
楚颜昭没搭理左青阳自己先走了。
左青阳在院中转了一圈,不见周墨的身影,这才去大殿找百里玉,可小礼子拦着他不让进只能在外面候着。
百里玉坐在红木雕花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楚颜昭,楚颜昭能主动找他倒是有些意外,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替父皇传话来的?
“殿下,今天早朝之后,皇上单独召见了下官和谷尚书两个人,商议有关彻查余园的事宜。”
“余园的案子父皇想让你尽快下决断?”
“殿下猜的没错,皇上有意让我把子桑将军从边关押解回京审讯。”
“什么?押解回京?审问?”
百里玉不可置信的看向楚颜昭,他想过父皇想要尽快查出是谁私自违逆皇命的心思,但他从没想过父皇动了把子桑翎羽调回京城的念头,不,是押解!
余园的案子从事发到现在不过两天,父皇太过着急了,他催促楚颜昭的意思是想让御史台给子桑翎羽定一个违逆、抗命、意图谋反的大罪,这样子桑翎羽就是罪人只能装进牢笼押解进京。
如此一来,子桑翎羽只要入京一道圣旨下来就人头落地了,自始至终,子桑翎羽丝毫没有面圣辩解的机会。
他的心凛然一抖,原来扎在父皇心中的那根刺并没有因为子桑翎羽的离开而消失。
“皇上召我进宫只字不提案子的进展,似乎早已认定子桑将军有罪,圣上说不能让子桑将军置天朝律法于不顾任其逍遥法外。”
楚颜昭看太子殿下的神情捉摸不定,他看不出来殿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担忧还是高兴?但是倘若以御史台监察百官的洞察力看太子殿下,他不认为殿下是黑白不分陷害朝廷忠良之辈。
所以,既然他选择背着皇上私下向太子殿下袒露这件事,就不会有所保留,便说:
“在余园易主的问题上,以目前的宗卷来看,确实对子桑将军不利。”
“不利?你查到了什么?”
百里玉内心一震,果然如他所料,子桑翎羽做事向来都是这般拖泥带水,当真以为父皇一直拿他当开国功臣,看从来都不会因为世事而变迁吗?
一个叱咤风云的开国大将把自己全心全意的交付给君主,万事从不留后路,上次的兵役制,这次的余园,子桑翎羽你还真是愚蠢至极!
就这一点而言,在本王看来,子桑翎羽你还不如你的嫡长女子桑叶有谋略。
“在户部的档案里,有一份八年前的公告,上面确实写了要把戏园子拿出来交给有名望、有实力的戏班子打理,其中还提到了余园,对余园的褒奖之词清晰可见。
而落款便是子桑大将军的亲笔署名,还附有大印。”
楚颜昭看到这份公告时多番校对、找人辨真伪,甚至找到了七八年前在户部当职的官员,他们看到文书也都说是出自子桑将军之手。
尽管他知道一定还有其他缘由,要不然子桑将军怎么会突然把戏园子易主呢?但他翻遍了所有的文书,所有的档案,问遍了能找到的所有相关人员,一无所获。
因此所有的人证物证都表明了子桑将军有罪!
“你们是如何回复父皇的?”
“谷尚书倒是并未落井下石,他主张待案子查清之后再押解回京,而我也以案子尚无进展为由,觉得眼下就把人从边关押回来会惹得朝堂动荡。
对此,皇上颇为不满。”
楚颜昭对于谷尚书在御前的表现倒是让他有些看不透,按理来说,谷尚书笃定这次戏园子易主事件跟他无关,他应该赞成皇上将子桑将军押回来的提议,为何还能摆出一副高枕无忧的姿态?
难道谷尚书真的是清白的?
百里玉看穿了楚颜昭的心思,凛然一笑,说道:
“切勿过早下结论!也许有些人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心中有鬼才不敢当面对质呢?”
话虽如此,楚颜昭依然忧心忡忡,纸是包不住火的,对于他出来的这些东西,皇上很快就能知道了,到时子桑将军只怕是……
“听周……”
百里玉话说到一半又咽回去了说,
“听宁卓他们说余园里面有关外杀手?余园还烧了很多西域皮草,书信?难道跟西北蒙氓部落有关?”
楚颜昭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说:
“虽然证据不足但正如左青阳说的那样,余园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余园极有可能是内外勾结掩人耳目的地方。”
“近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