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阳死皮赖脸的挤进百里玉的步撵,坐在一旁看他沉思。
尽管百里玉手中拿着兵书但许久没有翻一页,表情严肃,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还是一言不发。
左青阳实在忍不住了,悄悄的问:
“万一真的查出来对子桑叔叔不利的东西,是不是就无法弥补了?”
百里玉懒得理这夯货,随手翻着兵书。
现在子桑叔叔已经不是位高权重的正一品大将军了,朝堂上的这些人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再说了,皇上总不能把正在戍边的子桑叔叔贬为庶民流放吧?那样的话谁能镇得住边关?”
百里玉连连摇笑左青阳的鼠目寸光:
“天朝将士各个骁勇善战,沙场点兵无一退缩,少了子桑翎羽一个有何不妥?”
“哼!全国上下能跟子桑叔叔一较高下的将军还没练出来呢?
就是你,也比不上子桑叔叔有谋略!”
咚!
百里玉提手把书砸在了左青阳的头上说:
“你整日以下犯上,给我惹事还有理了?”
左青阳捂着额头不敢造次,任凭百里玉戏说。
“你的一句无心之举给了别人可乘之机,稍有不慎就会让子桑翎羽人头落地。”
“什么?”左青阳喊了起来。
“你只知余园本应该属于京城所有大大小小的戏班。
可你并不知道,余园那块地是皇爷爷在位期间为了顺应万民喜欢听戏、唱戏的闲情逸致,把离皇城不远的那块地拿出来修了一座戏园子。
皇爷爷就是为了践行与民同乐的高远志向。”
“啊?余园霸占了先皇批复的地?这不是违抗圣旨吗?”
“皇爷爷勤政爱民,深得百姓爱戴,而父皇最在意老百姓对皇室的看法。
现在有人动了戏园子,就是对皇室的大不敬,父皇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子桑翎羽岌岌可危!”
突然,左青阳蹭的站了起来,头碰到了车顶,咚的一声,他捂着头嚷嚷着:
“那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查案子啊!”
百里玉愈加烦闷了,他真不知道子桑翎羽那些年到底给左青阳教了些什么?任性而为的左青阳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他不由的扶额伤神。
吁!毕岭勒停了步撵,回头对太子说道:
“殿下到了!”
“嗯!”
百里玉理了理衣裳准备下车。
左青阳掀开窗帘打量了一番,这里不是东宫而是户部衙门,御史台的人好像也在,楚颜昭就站在院中,院子里摆着不少木箱:
“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嘀咕什么呢?还不赶紧下车?”
“哦!”
户部大门敞开着,八个带刀护卫立在门口,院内站在不少人。
以谷元煜为首的大臣们拿着册子来来回回的跑,院中央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挨个被打开,厚厚的手账随风摆动。
楚颜昭站在箱子前,随手翻了翻又朝内堂喊了一声:
“劳烦谷尚书把户部最近七八年所有有关地契方面的文书都给我找出来。”
“楚大人放心,我一定会一册不落的给你找出来。”
谷元煜倒是殷勤,从下了早朝之后,楚颜昭跟谷元煜同时踏进了户部的门槛,楚颜昭要什么谷元煜就给什么?不论是跟余园有关的还是没有关联的,他都给,叫户部的同僚一看更加笃定谷尚书行得端做得正。
楚颜昭还是跟往常一样,铁面无私,除了从谷元煜手中要东西他还亲自去了户部库房,只是七八年的事要从头查还真不容易。
这时,门口的护卫走到谷元煜的跟前通报了一声。
谷元煜抬头看到太子殿下和京兆尹左大人大驾光临了,他放下手中的册子,嘴角微微上扬,走上前去迎接,户部的其他官员也都跟了过去行礼。
楚颜昭对于太子殿下的突然造访略感惊讶,放下手中的东西前去接驾。
“臣,叩见太子殿下。”
谷元煜,楚颜昭带领其他人躬身给太子百里玉请安。
“免礼!”
“谢殿下!”
百里玉摆出一副路过看热闹的势头,百无聊赖的摇着折扇,望着满院子的文书和札记,笑着说:
“余园之事非同小可,谷大人多多协助楚大人才是。”
“下官遵命!外面太阳大,殿下里面请。”
谷元煜恭恭敬敬的说。
“不了,你们忙,本王以为你们户部在晒书,所以过来凑凑热闹,你们忙就是了不用理会本王。”
“是殿下。”
谷元煜拱了拱手,回头对楚颜昭说:
“楚大人稍等片刻,还有一些陈旧文书没搬出来,本官去给你找找。”
“有劳了。”谷元煜转身朝户部档案库走去。
百里玉随手拿了一本花名册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