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生怕太子妃再折腾点别的事,于是把她拽到一边,面色紧张的说:
“公子,我们从余园出来就跟婆婆她们走散了,她们现在说不定遇到麻烦等着我们救呢?”
“四喜?你敢唬我?”
“怎么了?”
“婆婆她找不到我们肯定回家里等我们。
因为她知道我贪玩既然我出来了,就一定不会轻易回去,同时她也一定不会担心因为有你护着我!不是吗?”
四喜被周墨的这番话堵得无话可说,他站在原地无奈的笑出了声,放弃了劝她回去的想法。
“看我干嘛走啊?”
“去哪?”
“我不相信你没听出来?”
周墨拉着四喜的袖子眯着眼睛大笑着说。
“什么?”
“戚班主就是不二人选!”
“戚班主去消夏会唱大戏?”
四喜瞪大了眼睛,他又一次的环顾四周这个破破烂烂的院子和听戏的人依然觉得是天方夜谭。
“嘘!”
周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卸妆之后的戚班主看起来眉清目秀确实很好看,年龄跟左青阳相仿,他满脸戒备的问:
“你二人是何人?”
四喜推了推周墨,周墨这才拱手作揖说:
“戚班主久仰大名,刚才一听更是余音绕梁,让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多谢夸奖!既然这么喜欢听以后可以多来听听。”
“好,一定一定。”
“今日戚某还有事要忙就不跟公子多说了,下次再见。”
说着就要关门,周墨一看人家压根没把她当回事直截了当的说:
“戚班主实不相瞒,小生在宫里当差专门筹办消夏会,在此特地请戚班主在消夏会上献上一曲!”
她低头躬身以示自己的诚意,四喜也跟着行礼。
“你们有何目的直说便是,为何在这里拿戚某寻开心?”戚班主显然不开心了。
“您怎么能这样说?”
周墨心想这人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吧?
只要在消夏会上唱大戏日后吃穿不愁之外,余班主哪里在敢找他的麻烦?戚班主似乎不知好歹!
“谁人不知余园的余班主是皇家御用的戏子?你们当戚某是孤陋寡闻之人吗?”
“难道戚班主不知道今年是太子妃携礼部尚书郭大人一起办的消夏会吗?一朝天子一朝臣戏文里面没唱过吗?”
周墨更是寸步不让,她一定要把戚班主请到消夏会去,余班主?她换定了!
“即便是太子妃主理也不会请我这个无人问津的小班主,我看你们两个倒像是招摇撞骗的无赖!”
戚班主从余园出来五六年了一直在大街小巷流窜,勉强能糊口,他只喜欢唱戏从没想过跟昔日的师父争什么?只要能有口饭吃一辈子窝在小巷子里唱戏没什么不好。
“你再说一遍?”
四喜用极不客气的语气说,眼神里透着杀气。
“你要做什么?”戚班主有些慌张。
周墨冷笑一声,用轻蔑的眼神故意上下打量着戚班主身上满是补丁的戏服,嘲讽道:
“你说我们是骗子是无赖?那你说我骗你什么?
骗你破烂不堪的戏袍还是骗你桌子上的几个干馒头疙瘩吗?你有金山银山让我们骗吗?”
“你们?你们?”
涨红了脸的戚班主朝外面吼了起来:
“米六,米六,去把阮老板喊来!”
周墨看这个人冥顽不灵给四喜递了一个眼神,四喜伸手就把戚班主的嘴捂住了,她接着说:
“看你这副样子,我暂且相信是你怀疑我们的身份才拒绝我的邀约!
倘若你是因为余班主,我劝你最好不要以德报怨来彰显你的仁义!
你师父恃宠而骄怎么对待老百姓的你看得见,一个区区戏子就敢作威作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时候让出“皇家御用戏子”的头衔了。”
戚班主很清楚师父的为人,他当初抛开一切毅然决然的离开余园就是因为看不下去师父的做派。
而今他屈身在这些破破烂烂的地方,也是因为师父在背后使招叫他没了活路,在他们这个行当有一个规矩:行不行?登台开嗓一唱便知!
也许当下就是他跟师傅了解恩怨的时候了。
“众生平等,并非有权有势之人才配听戏,你说呢?”
周墨示意让四喜放开了戚班主。
戚班主眼中没了方才的抵触,他似乎认同了周墨说的这番话,只是依然持怀疑的态度,毕竟在消夏会上唱大戏非同小可,对方看起来弱不禁风哪里来的勇气对他夸下海口?
“姓戚的,你可别坏了我的大事,过几天礼部的人会亲自登门拜访把你请进皇宫排练。
你胆敢推辞,别说洪伯洪婶和他们的小外孙,就是跟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