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随着一声惊堂木清脆地声音响起，整个衙门内顷刻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声响集中到了正中高座的宁大人身上。

“李伯都，你可知罪？”宁大人一字一句地质问道。

“我有什么罪？”本来跪着的李伯都闻言，蹭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又被按回了地上。

“当街聚众闹事，还打伤了三个人！”

“欲加之罪！那是因为他们绑了王香儿！”李伯都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被死死的压住。

宁大人不温不火地扫视了堂下众人一眼，不疾不徐地问道：“可有证据？”

这时，从围着的人群中走出了三个人，其中就有王裁缝。

王裁缝头上还裹着纱布，扑通跪了下去：“宁大人，您要给草民做主啊！我是王香儿的父亲，是我看着赵震他们把香儿绑了去的！我去阻拦，还被推翻在地。现在香儿在哪里？香儿在哪里？！”

说完瘫倒在地，声音也变得嘶哑，眼泪鼻涕跟着流了一地。

宁大人又问了其他两人的身份来历和供词，说道：“都是你们裁缝铺的人来做人证？算不得数，可还有其他证人？”

王裁缝听出宁大人非常明显的偏袒之意，气血攻心晕在了当场，而众人也是一片哗然，公堂又乱了起来。

“肃静！成何体统！”宁大人再一次拍下了惊堂木，继续说道：“有大夫没有？去看看王裁缝。”

张大夫走了出来，和出来作证的两人一起把王裁缝抬到了旁边进行救治。

“狗官！”李伯都倾尽全身力气终是挣脱开了束缚，站了起来，指着宁大人大骂：“你怎的不分是非黑白？你真是…”

“掌嘴！”宁大人看见李伯都站起来那一刻，就已吩咐下去。

刚被李伯都甩开的两名衙役还没反应过来，捕头一脚就踹在了李伯都的小腹上。

然后一手抓着李伯都的衣领，另一只手便开始在李伯都的脸上抽打，“啪啪啪”一口气打了二十来下。

李伯都被打得口角歪斜，鼻青脸肿。

嘴角处鲜血和口水一起流了出来，嘴里还“呜呜呜”不停说着什么。

“别打了！你怎么不审审赵震？”李伯颜早已看不下去，也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她跟着衙役们回来后，就一直被挡在门外。现在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站了出来指着宁大人发问。

“不急，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办，人也是一个一个地审。可还有人指证赵震？”

因为王裁缝的晕倒和李伯都的“扰乱”，刚才的审问暂停了一下，但宁大人并没有打乱他自己的流程，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百姓群中刚开始传出一点低声议论的声音，被宁大人一问，全都哑口无言。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你看着他，他看着脚尖，避开了宁大人的视线，沉默着。

李伯颜将手举着很高，大声说道：“我作证！”

宁大人笑了。

“你在现场？你可知伪证如何判？”

李伯颜也沉默了，她不在现场。

“那好，既然没有其他人作证，我就询问赵震了。赵震你可知罪？”宁大人收回目光，又转头看向一直跪在李伯都旁边的赵震。

“回大人！小的知罪，小的有罪，小的不该呀！”说着居然声泪俱下，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

宁大人对赵震的表现很是满意，微微颔首，问道：“你知何罪呀？”

“小人不该聚众饮酒！小人不该出城饮酒！小人不该饮酒后还与人动手打架！”

赵震说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后悔的神情，仿佛他说的这些真是有多么严重的罪责一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宁大人双眼微眯，面带笑容，补充说道：“但是，错了就要罚！李伯都因为在公堂喧闹，已被掌嘴。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你又是领头之人，罚的自然更重。来人，杖刑二十！”

说的内容却是只字未提及王香儿。

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这二十下杖刑如落在棉絮上发出的闷响，但赵震的哀嚎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正在被施以酷刑。

杖刑结束后，赵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了，该罚的都罚了，无事便退堂吧，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随便聚众斗殴。”宁大人快速地说完，刚抬起惊堂木准备结束今天的审讯。

突然门外传来：“大人，且慢！请大家让一让！”

从门外延伸至公堂的人群慢慢分开，走出来来三个人，准确来说，是两个衙役背着一具女尸。

“又有何事？”本来已经准备结案的宁大人，第一次眉头拧在了一起。

走进场中的人正是衙役张贵和小宇，只见张贵背着一个衣不蔽体地女子，女尸被一件衙役的外披简单包裹了一下。

“香儿！”李伯颜看清女子模样，一声惊呼。

张贵将女子尸体平放在场中，又把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