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街道上车水马龙，不管是抱着方向盘看着前方一排排红色尾灯的有车一族，还是骑着自行车和时间赛跑的学生，亦或是早起赶市场的大爷大妈，除了在迎接新的一天之外，还在迎接着这个城市的早高峰。

一整夜的梦，思绪的混乱中，还让我觉得浑身的酸痛继续延续着。

但为了能准时上班，当一个充实的社畜，在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还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句：“加油！你是最胖的！”就出了门。

走在路上，看着晨光和熙攘的人群，觉得有种莫名地不真实感，那是一种恍若隔世和两世为人交织在一起的错觉。

眼前的世界，和接触后了解的世界，就这么重叠在一起，又互不打扰，究竟哪个更真实，哪个更虚幻呢？

是自己变了吗？

或许是变了吧。

或许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放不空的脑袋。

比如原来，在出门上班前就会想那一天会面对什么人，将面临什么样的问题。

而今天，我仍然想了很多，但无奈地发现，生活不再可以预见，不再可控，一切都满是变数。

就连下一秒会遇见什么，我也不能确定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到了单位，坐在工位前，打开刚买的早餐，心不在焉地吃着。

“小二，早！”

“小二，好一点没？”

是张伟和一起出差的几个人，没见王姐。

“谢谢大家，我没事，身体好着呢。”

“别吹牛！听说你们飞机上还遇到了很强烈的对流空气，飞机都向下掉了一截呢！”

“我睡着了，没注意啊。”

肯定是张伟那个大嘴巴，我挑着眉毛看了他一眼。

他可能觉得我误会他的意思了，在那一个劲儿地拍自己胸口，口型说着“好兄弟，拜托！”

就你话多！但我是这样的人吗？

“张哥，你睡的不好吗？”

那个“睡”字我说的很重，而张伟的脸是绿色的了。

这时候王姐走了过来：“二两，你来上班了？身体怎么样？你…先吃早点吧，然后去一下总经理的办公室。”

今天她的语气好像和之前不一样，貌似多了一点点拘谨。围着的几人都听懵了，感觉有情况要发生。

我也感到诧异，便问：“王姐，是有什么事吗？”

心中猜测着各种事的可能性，最终锁定在了杨欣和非科院那边。

“不知道呀，昨晚总经理电话我，让我见到你的时候通知一下。吃完再去吧，不急，但也不要让总经理一直等着你。”

王姐应该知道点什么，但她没明说，可能是这里人多。她犹豫了一下，又催促了下，便走开了。

张伟苦着脸，试探着问道：“小二，你不会是要高升了吧？”

“怎么会呀，张哥，我一会先进去，出来告诉你们，可能是有老同学来找我。”

然后悄悄向张伟眨了一下眼睛。

张伟的脸从绿色成了黄色。

然后张伟大了一个哆嗦，对围着的人说道：“散了吧！让小二先吃早点。你们喝咖啡不？我从香县带回来的高山小磨咖啡。”

“哇！好呀好呀！”

嗯？这个张伟，应变挺快呀！

……

总经理办公室。

原来基本没怎么进来过，是一间不算豪华但很整洁的办公室。

而办公桌的对面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笑容和蔼：“小黄啊，你来我们这里多久了？”

“五年了。”

“那算是老员工了，做过几个岗位？”

“前后在过四个部门了。”

“你知道，最近公司在考虑培养你吗？”

大哥，我的亲老板！五年四个岗位，这种也是要培养的对象？多岗位横向交流增加工作阅历？那我的薪酬怎么没变过呢？

“哦？是吗？还不知道呢，承蒙老板厚爱。”

就这样吧，自己知道了答案，那表达谢意就可以了，没必要去拆穿那些客套话。

“好啦，也不和你开玩笑，知道在这里委屈你了。这是你的调令，居然是从省里的组织部发过来的。看来，以前对你真是屈才了呢。”

老板说着，话里夹枪带棒，然后从抽屉了拿出一个信封，继续说：“你先看一下，有一份是给你的，有一份待会儿你去交给办公室，要跟着你的个人档案走。”

“省里？”

有些意外，没想到非科院的能量这么大。

旋即打开信封，却没有写明要调去的机构和工作岗位，只要求明天去报到。

要不是那红色印章彰显着这一张纸的与众不同，我自己都以为是假的了。

“小黄啊，我是非常欣赏你的，但是也不能耽误你的前程。过去以后好好干，年轻人机会多，不管以后做什么，高低是个干部了，可要靠你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