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镜子原本是张家专门为谛听打造的。

自里画阵法, 他们布置了障的符文，让天道不能发现这里。

张书挽向他们展示了符文。

无数盏青灯点半空, 无数面镜子被照亮。

镜子全都是悬浮空中的，彼此间的角度被精巧设计过，会将灯光互相反『射』，看上去颇为壮观。若是走进去了，就像是进入了『迷』宫中，看见千千万万重自的影子。

“它们能拦住天道的窥探。”张书挽带着他们走过镜子中，“这空间里又有无数个阵法，互相掩盖，加上谛听的全力守护，才将我们最核心的阵法埋藏了最底下。”

“可惜的是, 这阵法不能藏住, 不然你镜中就安全了。”

路迎酒说：“我已经去过趟鬼界了。”

“……”张书挽讶异地睁大，“你成功了？你穿过鬼界之门了？”

“对，多亏了你的父亲。”路迎酒笑着指了指敬闲, “还有他。”

他简单把康离大桥上的事情, 和张书挽讲了遍。

又说了, 自见到了车上的张皓空，是他帮忙指了方向。

张书挽听完愣怔了会，说：“他竟然还守那里……不过, 见你平安走了, 他应该能安安心心去该去的地方了。太了，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她笑了笑。

三走了阵，她又按捺不住奇心，问：“那我能不能问下，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路迎酒还没来得及说话, 敬闲就笑眯眯地把他揽入了怀中。

“啊。”张书挽说，“嘿嘿。”

路迎酒：？？

这个“嘿嘿”有点灵『性』。

镜中的世界无穷无尽，如果没有青灯引路，快就回不去了。

他们简单转了圈，看了巨大阵法的边缘。路上路迎酒拿着笔记本写写画画，记录下来细节。

按照张书挽的说法，这个阵法名为“勘”，作用是找到天道的。

走过明明灭灭的符文，张书挽解释说：“虽说天道无形，但直以来，家族内都有质疑天道的言论：那就是，天道可能被某种东西污染了，可能是因果，可能是阴气，反正众说纷纭……否则它索要祭品的行为，难以叫信服。”

“活祭是快五百年前的事情了。”路迎酒说，“难道是那时候就开始了？”

“不清楚。”张书挽摇，“我父亲和楚游先生直研究，没有结果。如果它真的被污染了，那么这个阵法能把你们带去污染源。”

她轻叹口气：“世家的目的除了保护你之外，也想要净化残暴的天道。当然，这些都是理论上的。”

他们花了相当长的时间，点点走过阵法。

就是回去时出了点问题。

镜中世界太辽阔了，张书挽平时是骑着谛听往返的。

但是谛听只愿载契约者。

敬闲本来想抓点妖魔鬼怪来的，结果『毛』团子他们脚下打转，疯狂摇尾巴。

它的身形变大，飞速变成了个两高的巨型『毛』团子。

——大概想表达的思，是让他们骑上去。

张书挽惊叹不已。

她特别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伸出手抱住『毛』团，使劲蹭了几下，还夸赞它手感有弹『性』。

路迎酒和敬闲上去了。

它的『毛』太多太软，他们两几乎是陷进里的。

接下来的数十分钟，谛听前边带路，『毛』团子迈着短腿努力跟上，竟然没掉队。

敬闲得道：“还不是我养的，你看它现多强壮。”

路迎酒扶额道：“你拿它又当了多少次厨余垃圾桶，你以为我没看到吗？”

路迎酒说得半点没错。

之的几天，他天天看敬闲把『毛』团子当垃圾桶。

张书挽为维护阵法，往往会镜中待长时间。

她走不开身，就由谛听化作的小鬼怪她做饭——这片空间中，不单有临时的屋子，还有小小的厨房。

谛听的厨艺竟然不错。

据说，它之前听别的心音，偷听了不少厨师的菜谱。

路迎酒有点恨铁不成钢，戳着『毛』团子：“别家契约的会买菜、会做饭，你怎么整天想着吃呢？吃就算了，你别高高兴兴当垃圾桶啊。”

『毛』团：“嗷嗷嗷呜——”挺委屈的样子，眨屁颠屁颠跟着敬闲进厨房了。

敬闲亲自下厨，研究阵法的路迎酒做饭。各种厨余垃圾直接往『毛』团子嘴里丢，方便得不行。

晚上他们便小屋里过夜。

依旧是碧瓦红墙，黑『色』的屋檐。屋内虽然简单但十分舒适。

敬闲还是不满。

第二天，鬼拉拉公司就拉着堆家具来了，件件往镜子里搬。什么檀木茶桌什么豪华床垫，什么蚕丝被什么天鹅绒靠枕，众排开任由路迎酒选。

张书挽算是沾了路迎酒的光，欣赏了通阴阳间家具，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