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顾冉对那些工人逐一做了交代，再看看时间，演出估计马上要结束了。

于是她乘着电梯回到了一楼的舞台现场，见杜明琛一直坐在那静静地观看着。但他右侧的座位却被杜翰林坐了，一旁还有红嫂蹲着小板凳在那护着。

她定了定神，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落座时，杜明琛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

“爹地，顾老师呢？”杜翰林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可由于接近舞台的缘故，他不得不抬高了七八分音量。

“顾老师身体不舒服，可能先回去了。”杜明琛和善

着回答着儿子。

“啊？她不舒服吗？那一会她是不是不能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是。”

“也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参观聋哑人宿舍了吗？”

“是。”

“啊！那太可惜了！我才学了点手语，她不在，我怕我忘记了。”

杜翰林难过地嘟了嘟嘴，神情落寞。

顾冉忍不住看向了他，但她不敢说话，孩子往往比大人更加敏感，特别在声音上。

可她同样没办法忽略他，无奈下，她只好用手语无声地和他打招呼。

很快，她手上的动作吸引了孩子好奇的目光，杜翰林眼睛明亮了起来，并且在她比划完一个完整的手势后，他会非常准确地说出那手势的意思。

“你好？”

“你吃饭了吗？”

“你今年多大？”

“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啊！你做的这些，顾老师早上都教过耶！爹地，她是谁？”

没想到杜翰林的记忆力这么好，顾冉在表示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然后，她又做了几个陌生的手势，其实是在向杜翰林介绍现在的她。

——我叫温蒂，是一个慈善家。

杜翰林这回果然看不懂，只好摇头。

而一旁，杜明琛的眸光却变得更深了。

这女人刚才做手语的姿势，真是像极了顾冉在车厢内教孩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