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推销的啊。

谢晚凝又趁芸香不注意把她手里的红薯咬了一大口，她拉了拉穆祈安的衣角，“走吧。”

对于这种看到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然后便当街拦人推销的小孩她见多了，还记得她22岁的人生中收到的唯一一朵玫瑰花就是这样被卖出了40块钱一朵。

反正谁买谁是大怨种。

“大怨种”穆祈安此时此刻正半蹲在地上，一支一支仔细的挑着。

谢晚凝有些不能理解，他一个大男孩还喜欢这种东西吗？

“我看不见，你喜欢哪一个挑一支。”穆祈安站起身来，语气依旧很冷淡，但是紧握着剑的手出卖了他的紧张。

“啊？”谢晚凝有些没反应过来，“你真要买啊？这种一看就贵的要死，有这钱还不如多给芸香买点吃的，再说你要这种东西也没用啊。”

谢晚凝觉得自己讲得特别有道理，说完还不忘看向穆祈安求表扬，结果刚抬起眼眸就看见一张冷峻无比的脸。

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见男人握着剑的手动了动，她赶紧上前阻止，“我觉得我还有补救的机会……”

穆祈安没有理她，紧接着从腰间拿出一袋银钱扔给谢晚凝。

谢晚凝在手里掂了掂再打开看了一眼，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有钱人。”

钱多人傻脾气爆的有钱人。

谢晚凝仔细看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发簪，各式各样做工精美，她一时间竟挑不出哪一个最好看。

手划过之处，发簪相碰发出悦耳的声音。

都太俗了。

正当她打算随意挑一支时，角落里一支朴素无比的灰黑色发簪吸引了她注意，不像其他那样华丽，细小但是做出弯曲的模样，最前面镶了一颗红珊瑚。

“就它吧。”

谢晚凝从钱袋里不舍的拿出钱，她就知道被坑了，一支普通的木簪居然卖这么贵，还美名其曰是檀香木。

她才不信呢。

“不是我说，就这个破簪子敢卖3两白银，真是……”谢晚凝被气到无语。

穆祈安接过发簪，在手里仔细临摹，“你不喜欢吗？”

谢晚凝听他的声音居然觉得有些委屈，赶紧解释，“也不是，好看是挺看的，就是替你感到不值。”

听到她这话穆祈安居然开心的笑了，露出两个小虎牙，倒显得有些可爱。

谢晚凝见到他这样也忍不住笑，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她心疼个什么劲。

她看着穆祈安拿着发簪如此喜欢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么喜欢？是要送给什么人吗？”

男人听到她的话抬头，“刚刚那小孩说，让我送给我夫人。”

“夫人？你哪来的夫人？”她记得这人可是一直到死都没有娶妻的，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夫人出来？

闻言，穆祈安嘴角的笑收敛了些，他摇了摇头，“没有。”

谢晚凝：“……”

她真该死啊，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一个在古代25岁的人一直没有娶妻只能有一个原因。

不举！

“那什么……”她拍了拍男人的肩，“其实结婚也没什么好的，你看我结婚就一点都不开心。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爱你的人，她不在意你的缺点，一心只喜欢你……”

穆祈安：“你会在意吗？”

谢晚凝：“……”

这话把她问住了，她自己22岁就死了，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而穿到了谢晚凝身上也是一直装病，没侍过寝。

好像有没有那啥对她而言也不是很重要……

“好像不是很在意……”

“真的？”穆祈安听到语调都上升了一个音量，“其实我真的眼瞎。”

谢晚凝：“……”

就这？

她有些无语住了，“我谢谢你的坦白哈，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眼瞎。”

“我给你戴上吧。”穆祈安显然是没听出她话语中的另一层意思。

等谢晚凝反应过来这个发簪不应该插在她头上，而应该插在穆祈安未来夫人的头上时，男人已经把她搂入怀中。

谢晚凝只能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花香，拒绝的话哽在喉中如何也说不出口，她只能任由男人的大手在她头发上来回游动，直至发簪稳稳的插在她头发上。

明明是固定头发的东西，可是她只感觉到自己额前的秀发掉下来一束，鬼使神差下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话：

“我头发乱了。”

头发乱了。

这句话是她悲剧的起源，但是她怎么也忘不掉。

“嗯，好像是乱了。”穆祈安淡淡回道，“我帮你重新弄吧。”

谢晚凝拍开他手，“不用了。”

早就乱了，不管怎么束发还是乱的。

穆祈安收回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风吹起女孩的秀发，拂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