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动作幅度一大便牵扯了伤口,宁楚痛呼出声。
“噗嗤。”
李昭明虽然没睁眼,但从嘴角的弧度看得出来,他醒了。
缓缓睁开他那双好看的凤眸,眼神里一派温和。
“我以前怎的没发现,你如此莽撞。”
“既然受伤了,就不要做那么大动作,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人教?”
宁楚呆了一呆,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李昭明嘴唇苍白,一张脸显得病态,说话的嗓音也有些沙哑,平日那种高高在上,仿佛一起尽在掌握之中的姿态不见了。
此时的他,周遭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或许还有些许,快乐?
宁楚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怎么会把温和这两个字跟他对上。
况且他们还在崖底,受了伤,他怎么可能觉得快乐!
李昭明没管宁楚回没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们都还活着,真好。”
外面雷声轰隆,雨声也一直没有停过,稀里哗啦地。
李昭明固执地盯着宁楚的眼睛,柔意暗蕴。
昏暗的山洞里,他的眼睛却像是闪着光。
宁楚被这种炽热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躲闪了一下,“你这伤没事吧。”
说着伸手去摸他腹部的伤口。
还没摸到,便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没什么大事,放心,战场上的伤比这严重的多得多了。”
宁楚一愣,他受过很严重的伤么?但是以前每次从战场回来,他都是毫发无损。
就算有伤也是小伤,刚嫁给李昭明时,听闻他要带兵上战场,她还会担惊受怕,后来也便不担心了。
“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受很严重的伤?”宁楚小声问道,有些心虚。
若是他受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也委实不像话。
“都是在外头好得差不多了才回家的,省得你担心。”他顿了顿,“但看你好像没有担心的样子,倒显得我自作多情了。”语气中还带了稍许委屈。
“那……那也是担心过的。”宁楚更加心虚了。
“别家的娘子都会上来嘘寒问暖,会缝制衣物,会寄信件,你从来都没有,无论我在外头多久,你都不过问一句。”
那不是因为怕他觉得不耐烦嘛,再说了,他的衣物都是皇室专用,就不是她能缝出来的。
而且,也不是没有缝过。
“缝过的。”宁楚轻声回道。
李昭明询问地看向她。
“缝过一双鞋袜,画烛还说针线太过粗糙,原想着你生辰送你……”
两人都默了,他生辰还没到,他们就已经……
“咳咳,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这样的氛围,两人刚刚死里逃生,不适合谈这些太过沉重的事情。
李昭明适时岔开了话题
他不提还好,一提宁楚就觉得自己小腿上的伤钻心地疼。
“我给你看看。”见她脸上一股痛死了的表情,李昭明上来就要脱她鞋袜。
宁楚往后缩了一下,又被他抓回来,“别动,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跟个小孩子一样。”
“以前那是要维持我肃王妃的面子,要端庄稳重,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说着又要把腿从他手中抽走。
李昭明制住她,“都说了别动,你还有哪里我没见过。”
宁楚脸一红,幸亏他注意力都在她的伤口上,没注意到。
鞋袜褪去露出白皙的小腿,箭头还在上面没有拔出来,伤口深可见骨。
“还挺聪明的,知道把箭弄断,不过这伤口坠崖的时候被箭牵扯到了,在肉里挪动了,伤口的太大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李昭明说着说着站起来,“我去给你弄点药。”
宁楚忙拦住他,“你腹部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我顺便处理一下就好了,不过借你衣服一用。”
宁楚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任他随手撕了一截。
李昭明手法娴熟地往腹部缠了缠,打了个漂亮的结,边说边往外走,“倒是你得一个人在这待会。”
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害怕,宁楚故作镇定,“没事,你去吧。”
可能是老天垂怜,慢慢地雨变小了,天色也黑了,宁楚等得正心慌,刚想出去找找,李昭明就回来了。
“我还顺便逮了只兔子,你来搭把手,生火,我去处理一下。”他左手抓了一把草药,右手抓着一只兔子。
那兔子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宁楚看,全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商量着要把它吃掉。
宁楚接过兔子,有些不舍地抱在怀里。
“怎么?不忍心?那我们采些野果?”
李昭明看她一脸不忍的样子,开口问道。
出乎意料地,宁楚摇了摇头,“我是不忍心,但现在活下去更重要,你和我都需要吃些荤腥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