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衣服着火了，林北下意识的松开一只手去扑，刚扑灭一处，另一处的火焰已经起势，大有将他整个人吞没的意思。

火焰灼烧皮肤产生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的痛呼出声。

……

刚刚见过林北的张德伟对他仍然记忆犹新，一年多的相处让他对林北的声音颇为熟悉，当他听到痛呼声时，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对方。

想到刚刚在金源商场外碰到林北，难道，他看到自己进来，也跟进来了不成？

想到这，张德伟瞳孔一缩，边打边退，牵引着黎霜朝林北所在的地方靠近。

察觉到张德伟有意朝那边靠拢，黎霜眉头一挑，换了个方位阻拦对方继续靠近。

发现对手刻意阻拦自己，张德伟眉头一皱：“让开！”

“你们真理的人还真多，来了一个又一个，只不过这实力，啧啧啧……”

面对黎霜的嘲讽，张德伟的进攻变得更加猛烈起来，原本还有意躲闪对方的攻击，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用以伤换伤，不要命的打法逼的黎霜连连后退。

“如此打法，是他很在乎的人吗？”黎霜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道。

进入过多次小丑乐园的他清楚的知道，卡牌的使用与精神力息息相关，精神力越强使用的时间就越长。

像张德伟这样以伤换伤，对精神力的消耗也会成倍的增加，他使用的第一张卡牌是蛟鳞，这张牌黎霜知道。

属于防御卡，使用后，体外形成的光甲会阻挡一切攻击，但是，每承受一次攻击，就会加速精神力的消耗。

如果把精神力比作水，那么光甲就是装水的瓶子，在外力的干扰下，瓶中的水就会快速流逝。

这也是为什么，张德伟最开始的时候没有选择以伤换伤，因为在不知道他人底牌的情况下，那样的打法，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同样的道理，口罩男子射出的火焰箭矢同样消耗精神力，就像打火机一样，每打一次火，就会消耗里面的气体，持续打火，持续消耗。

此时的林北已经被火焰吞没，他闻到了烧衣服的焦臭味，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的肉香。

他全身疼痛，好似被亿万根钢针乱扎，这种感觉让他生不如死。

一旁的口罩男子放下手中短弓，看着痛苦哀嚎的林北，两眼弯成月牙，笑眯眯的，很是开心，之前攻击未果的烦闷，一扫而空。

现在的地下超市，几乎被浓烟所充斥，到处都是起火点，火势蔓延，越烧越大，大有火烧连营七百里的趋势。

随着烟雾浓度变高，刺耳的警铃声响了起来，紧接着，遍布整个地下超市的消防喷淋开始喷水，口罩男子脸上的笑容霎时凝固。

感觉到脑海中的眩晕，黎霜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故意被张德伟击中把路让开，将附加在狼爪上的“狼烟”转移到双腿，随后把手指放进口中发出尖锐的口哨声。

“咻咻……”

听到声音，口罩男子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拉了拉帽檐，一手持弓，一手插兜开始撤离。

发觉两人想要逃跑，张德伟紧了紧拳头，强压的心头冲动，任由他们离开。

当他找到林北时，对方正躺在消防喷淋的下面，一动不动的好似死去了一般。

“我……还没死？”

当林北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全身每一寸皮肉都隐隐作痛，但还在忍受的范围内。

他扭了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看到窗前站着的人时，那人也回头看来。

“醒了。”

冬至回头看见醒来的林北随口说道。

“……”林北想要说话，可喉咙撕裂般的疼痛让他讲不出话来。

“你还是不要讲话的好，你全身烧伤严重，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冬至说着来到床前的桌子旁倒了杯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吸管插进水杯中，送到了林北嘴边。

忍着喉咙的疼痛，林北艰难的喝了点水，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你烧伤的很严重，身体器官多处缺损、畸形，尤其是双腿，以防感染引起并发症，医生已经帮你截肢……”

听到自己的双腿没了，林北瞪大了眼睛，他想要起身查看，却因伤势过重，轻轻动一下就会引牵连全身，引发连锁反应，那种感觉好似自己即将被撕裂一样。

就算不起身，他也能感觉的到，自己的双腿没了，大腿以下完全没有知觉，被截断的地方大面积的疼痛。

虽然知道自己的双腿没了，可他仍然不愿意相信，非要亲眼见到才行。

强忍着疼痛，在冬至的帮助下掀开被子，用遥控器控制电动床升起。

等他亲眼看到自己的下半身时，嘴唇微微颤抖着，滚动的喉咙发出低沉嘶吼，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焦灼之后，他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只一个瞬间，他的精神世界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