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眸一看,只见宋文采站出来,激动地为吴守义鸣不平。
但只有徐信知道,这家伙表面看起来仁义,其实真实目的,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这狗东西,先是将自己推入水中,又在书院多加刁难,后挑拨贺兰木儿与自己的关系,现在,又在这里刻意为难。
且不说平时他恶心人的那些事,光是他推原主入水,把原主干死这事,徐信就必须报仇雪恨。
宋文采啊宋文采,你的路走窄了。
徐信眼神一沉,对宋文采生出了杀机。
他知道宋文采的背后是徐仁与徐诺,但他必须将这个宋文采整死。
不仅是出口恶气,也是要杀鸡儆猴,给徐仁和徐诺看看。
这边,宋文采还无知无觉地吆喝:
“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对啊,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子,就可以无视规则吗?”
“就是就是,冯姑娘,我们要一个说法!”
就连冯玉娘身边的小侍女,也轻轻扯着她的衣袖,生怕她一意孤行。
徐信冷眼看这一切,众人群情激昂,并不是真的想要正义,而是心里不平衡不患寡而患不均罢了。
“安静——!”
一个粗厉的男声响起
,家丁站出来维持秩序。
等众人情绪稍稍缓和了些,宋玉娘俯视众人,严肃道:
“好,诸位要一个说法,我就给大家一个说法。”
宋文采道:“冯姑娘爽快,不知姑娘要怎么证明,这个‘惊’字,要比‘抚’字更好呢?”
“明明是一派空灵宁静的画面,怎么可以用‘惊’这么激烈的字呢?”
徐信抱臂站在一旁并不说话,冯玉娘扭头笑道:
“十殿下,屈尊跟大家解释一下吧。”
徐信挑眉:“我懒得跟那个姓宋的废话,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
宋文采涨红了脸:“你!你最好有话说!冯姑娘,快解释给大家听吧!”
冯玉娘面对众人的质疑,微微一笑:“好。但在解释前,我要问诸位一个问题。”
“现在有两个场景,一是,夜晚没有声音的村庄。”
“二是,夜晚偶尔传来几声犬吠的村庄。”
“试问,这两个场景,哪一个更寂静呢?”
“嘶……”
冯玉娘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思索起来。
乍一听好像很简单,肯定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村庄,更加安静啊!
但是为什么感觉,偶尔有几声鸟鸣的村庄,更让人胆寒,觉
得孤独呢?
吴守义紧紧抿着嘴,迅速思索,宋文采懒得想,不满地看向徐信。
而冯玉娘看着众人拧眉思索的模样,微微一笑,缓缓道:
“那是因为,没有声音的村庄固然安静,却没有代入感。”
“反而偶尔有几声犬吠的村庄,代表村里有人居住,然而却没有人声,因此在几声犬吠的衬托下,更让人感觉孤独。”
“哎等等!好像是这个理……”
“嘶——冯姑娘果真是全才啊!”
宋文采给吴守义递了个眼色,后者高声道:
“那又怎么样呢?跟这道题有什么关系?”
这时,已经有聪明人想明白了两者的联系。
只见刘若腾的一下站起来,茶几都被磕得摇摇晃晃。
他嘴里吃着花生,激动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十殿下果然是奇才啊!”
众人纷纷拧眉:“你明白啥了?仔细说说,十殿下怎么又成奇才了?”
冯玉娘见状,笑而不语,目光略带羞涩地看向徐信。
像她这样的女人,只有在才学上比过她,她才会从内心钦服,进而倾慕。
徐信大摇大摆地走到家丁面前,挑眉道:“你要跟冯姑娘共度春宵吗?
”
家丁大惊失色,赶忙摇头道:“不不不敢。”
“那是还不给本王让路?!”
家丁一愣,赶忙尴尬地让开了道。
徐信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二楼走廊上与冯玉娘并肩而立,随后伸手将美人揽进怀里。
嘶……这手感!
像一块极软的面团,只是捏了捏胳膊,就让徐信心神荡漾!
众人仰头看着这一幕,下巴微张。
宋文采蒙了:“哎不是,来个人跟我解释一下啊,他徐信怎么又成奇才啦?!”
刘若走到宋文采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痛心疾首道:“宋兄,多读书吧!”
宋文采:?
吴守义则阴沉着脸低语,道:
“因为,就像刚刚冯姑娘举的例子一样,单纯地描写寂静,不如寂静之中有突兀的声音,更能衬托出“静”来。”
众人听到吴守义的解释,纷纷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