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下面有试着分发白纸,大家讲题目写在纸上即可。”
众人闻言点头,在红袖招,一向是这样的,并且后面还要将答案公示,以表公正。
冯玉娘轻声开口,道:
“小女子近来感叹日子难熬,昨夜新写了一句诗,不过只是半成品。”
众人窃窃私语。
“半成品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有半句?”
“应该是这样吧,让我们对出下半句,来考我们……”
冯玉娘听着众人的猜测,轻笑一声,即便是被薄绸遮住了半张脸,从那弯下去的眉眼,也能看出魅惑来。
“呵呵,大家误会了,诗我已经写完了,只是有一个字举棋不定,小女子冥思苦想,只好求助各位了。”
明明是要考大家,却用示弱的方式,一下子挑起了众人的心。
徐信轻轻一笑,这个女人不简单。
“冯姑娘尽管说!”
“就是,我等必然全力相助!”
冯玉娘轻轻颔首,玉口微张道:“这句诗是——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唯见月寒日暖,来()人寿。”
“请大家在‘人寿’前填一个字,帮小女子完成此诗。”
冯玉娘此话一出,众人轻声讨论。
而徐信,则是感叹于此女的学识,不知是不是巧合,她这首诗,竟然与诗鬼李贺的诗一模一样。
而填一个字来当做诗眼,这种考法向来是最难的。
因为众所周
知,一首诗出不出彩,往往就由诗眼来决定。
而这种比赛,一般没有标准答案,也就意味着,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既能看出对诗者的学识底蕴,又因为没有标准答案,可以回答的上限极高,最适合拿来考试。
眼下冯玉娘出的这首诗,要求众人既要仔细把握其中的感情,又要找一个合适的字来形容日月。
关键是日月能把人咋样啊?
众人眉头紧锁,难怪冯玉娘初夜权留到了现在,这、这不明摆着难为人的嘛!
但对于徐信来说,就一点难度也没有了。
正当众人唉声叹气,咬着笔杆发愁的时候,徐信勾唇一笑,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大字。
“煎。”
刚才那小胖子,因为没座位了,只好坐在徐信身边,此刻见徐信自信满满,有些意外道:
“这题你竟然会?”
徐信挑眉,一边将答案交给旁边的侍者,一边满不在乎道:
“一个字而已,写一个碰碰运气,万一真成了呢。”
小胖子闻言深以为然,也连忙提笔,煞有其事地写了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后,现场二十二人中,已经有一半的人交上了答案。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却可以将文学修养体现得淋漓尽致。
由于最后要实名公示,大家都不想丢脸,因此无一不是认真对待。
有人苦大仇深地低头冥思,有人捏着眉心,有人急得抓耳挠腮,
也有人胸有成竹。
吴守义交上答案以后,便胜券在握,到手拿着茶杯吸溜吸溜喝茶。
他觉得自己稳了。
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写出,比那个字还要生动凝炼的字来!
他一边在心中规划,待会儿进了冯玉娘闺房,先跟冯姑娘玩什么。一边余光瞥想徐信,心中冷哼。
这个不学无术的废物皇子,就算上回在书院考核中,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一首诗,让自己通过考试。
现在可是冯玉娘即兴出题,看他还有什么办法答上来。
估计也就是胡乱写个字,强撑字数,最后又被家丁丢出去吧。
噗。
想到这里,吴守义心情大好。
二楼,冯玉娘身边那个俏生生的小侍女环顾一圈,道:
“还有人想交答案嘛?没有的话截止了哦。”
片刻后,冯玉娘美目流转,示意侍者将十张答案贴在栏杆上,供众人一同赏析。
众人或皱眉,或嘴巴微张,纷纷仔细品味十个答案。
而徐信则没有兴趣再看。
要说这句诗的诗眼,还有谁能比诗鬼李贺更懂呢?
坐在徐信身边的小胖子,有些惊奇地看着徐信,道:
“你不紧张?那么漂亮一女的!”
徐信轻笑一声,道:
“弟弟,你记住,再漂亮,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咱们是男子汉,要稳住,明白吗?”
小胖敬佩地看着徐信道:“十殿下,我悟了!”
正当两人说话时,一声嗤笑在人群中传出,紧接着,演变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这是谁填的啊!”
“吃!吃人寿啊哈哈哈哈哈!”
“当时吃菜呢!”
众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