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此话一出,大殿鸦雀无声。
满朝文武目瞪口呆,仿佛听见了什么虎狼之词。
就算是徐仁与徐诺,也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皇帝坐在龙椅上,闻言惊得差点掉凳,一脸惊恐地瞪着徐信。
好家伙,他想都不敢想,这小子就这么说出来了?
番邦虽然地界小,但民风彪悍,又有草原牧场,兵强马壮,尤其是骑兵,可以横扫北疆各部!
为什么各部纷纷以番邦马首是瞻?就是因为番邦的兵力极强。
面对这样一个兵力蛮横的国家,皇帝觉得能平息战事,已经是烧高香列祖列宗保佑了。
这小子,竟然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让番邦翻倍进贡,反过来割番邦的地?!
未免也来异想天开了!
随后他摇摇头,心道,徐信还是太年轻了,对战争没有概念,因此才说得这样轻而易举。
而这边,贺兰木儿瞄了一眼大殿外面的日晷——不到半刻钟了。
不知怎么的,即使她确定徐信必输无疑,但一听要双倍进贡,并且割让两城,她就有点心慌。
毕竟她家一共就十几
个城……
这个徐信,果真如外界所传,是个玩世不恭的混不吝,竟然疯癫到用国家做赌注的程度。
但她刚刚话已经出口,并且当时被冲昏了头脑,义正辞严地让皇帝说话算话,如果自己食言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一时间,她骑虎难下,最终咬咬牙,道:
“好,如果是大魏输了呢?”
徐信自信一笑,道:
“那就……割十城给番邦,并且番邦不必再对大魏俯首称臣了。”
徐信一句话轻飘飘落下。
皇帝的心咯噔一沉。
尽管战争并非谈笑间可以决定,但徐信这些话,完全可以成为番邦逼迫大魏甚至开战的借口!
众臣更是群情激昂:
“大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先辈用血肉换来的!怎可以玩笑!”
“大胆徐信,你是何居心!”
“请陛下废除徐信皇子身份,破解此无妄之灾!”
连徐仁也一时怔住,讷讷不语。
他本以为徐信顶多赌一些赔款,没想到连割地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就算到时候大魏要命不要脸,那么番邦也会以此为借口
发兵。
十弟啊,你这回是真玩大了。
不过。
徐仁勾唇阴笑,徐信永无翻身可能,这不正合他意了么?
便认真道:“父皇,看十弟如此自信,想必真有办法也未可知啊!”
徐诺与徐仁心有灵犀,也福至心灵,道:
“三哥说得有理,十弟刚才已经解出两联,说不定这回,真能替我大魏建功立业呢!”
徐仁在心中冷笑,这哥俩,看起来是替自己说话,实际上是实打实的捧杀!
皇帝身边,大太监王进拧眉,心想十殿下终究是太年轻了,经不住激,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事的后果有多可怕。
不过,满朝文武之中,还是有忠臣的。
几名老臣站出来,道:
“陛下,十殿下年轻不懂事,还请陛下不要纵容,大魏的百姓可都看着呢!”
“贺兰公主,依老臣看,赌注还是照旧吧……”
徐信在心中无语。
咋回事啊,本王都连破两题了,这几个人怎么还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也是。
徐信苦笑摇头,谁让那位原主从前那么不争气呢。
而皇帝在座
位上,神色晦暗不明。
他现在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任由徐信胡闹,致使国土分裂,朝廷动荡。
二是现在就大义灭亲,废除徐信皇子身份,再加以处罚。
但终究是父子,皇帝也不愿意用伤害自己的儿子,来换取外朝的施舍。
更何况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番邦怎么可能轻轻放过!
信儿啊信儿,你可真是给真出了一个难题!
他没有看群臣,也没有看贺兰木儿等人,而是神情认真的,准确来说,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问话:
“徐信,你有几分把握胜?”
徐信一愣,依旧是玩世不恭道:
“父皇,您见谁赌博百分之百胜的?”
扭头一看,皇帝的拳头紧了。
徐信忙不迭笑道:
“但有父皇的信任,儿臣便有必胜的信念!”
贺兰木儿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轻笑着提醒道:
“十殿下,只剩三分之一刻钟了!”
一刻钟是十五分钟,三分之一刻钟,也就是五分钟。
徐信微笑,五分钟怎么了,就这题,两分钟也是绰绰有余的。
而这微笑在徐仁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