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帽是仅次于跪拜的大礼,虽然动作不大,却代表着心悦诚服的尊重!
尤其还是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儒士!
两个辅考官诧异地上前一步,却被老当益壮的主考官一脚踹开:
“别挡道!”
随后他老泪纵横,激动地握住徐信的手,道:
“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种好诗!”
“十殿下,您是我的知己啊!”
徐信亦是尊敬地将他扶起来,心中微笑。
来之前他根据原主的记忆得知,主考官在考进士时,年年考年年不中,最后只能窝在翰林院,怀才不遇。
于是他在短时间内,为主考官“定制”了一首诗。
“啪——啪——”
正当众人沉浸在感怀的情绪中,三皇子徐仁拍着手走近。
徐信给老考官擦擦泪,扭头看去,四皇子徐诺已经先一步冲上来,湿润着眼睛握住徐信的手:
“十弟,太好了,你不用离开京城了!”
徐仁也一副大哥的模样,欣慰地拍拍徐信的肩膀,笑道:
“十
弟,你终于长大了!”
徐信在心中恶心于两人的超凡演技,但表面上演得比他们更情真意切,一个熊抱扑上两人,激动道:
“三哥四哥,咱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一边说一边捶两人的后背。
“砰砰砰!”
徐诺眼珠一瞪:“咳——咳……”
而那边主考官已经整理好形容,朱红的大笔一挥,写下了一个“优上”。
他用寄予厚望的眼神看向徐信,道:
“当年老夫就说,你这孩子能成大器!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人群中不知道谁发出一阵惊呼,时隔数十年,终于又有人从主考官手里拿到优上了!
而宋文采就沉不住气了,一个劲儿地给徐仁使眼色。
那可是两万两雪花银啊!他爹不揍死他才怪!
徐仁则示意他不必担心,随后给站在人群之首的两个大儒之一,递了个眼色。
大儒吴守义接到命令,勾着嘴角点头,想起昨夜徐仁的话,只要自己污蔑徐信成功,徐仁就会让自己直升翰林院!
他故作释
怀,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
“……罢了,我的诗能有这样的归宿,也好。”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什么意思?”
“他不会是哗众取宠吧?”
“怎么可能,他可是大儒吴守义!”
“嘶……我听说昨夜十殿下全城搜诗,这么好的诗,该不会真的是……”
此时,徐仁适时地站出来,义正辞严道:
“我不许你们这么说我十弟!”
“虽然他昨晚在青楼是有些玩过头了,但他还是有天赋的!”
徐信看着徐仁的样子,嘴角一阵抽搐。
而吴守义则故作害怕地摆摆手:
“不敢不敢,我……唉。”
这声“唉”极有灵性,无异于告诉众人,他是被逼无奈不敢说出“实情”!
徐信冷笑一声面对主考官询问的眼神,淡定道:
“先生,此人无非是哗众取宠罢了。”
吴守义见一计不成,又施一计,义愤填膺地看着徐信:
“吴某一心想替您遮掩,但您却污蔑我,那我何必
再衷心于您!”
“考官大人!十殿下方才所做的事,正是在下的作品!”
徐仁眼神心虚地后退一步,道:“……不可能!你有证据吗?”
吴守义愤然抬手,指着赵安道:
“此人就是人证!他是十殿下的贴身太监,昨晚来找我,说愿意花五千两买我的诗!”
赵安瞳孔震动,难怪当时自己能看到桌上的诗句,还以为自己眼尖,没想到竟然是他们想让自己看到的!
原来三皇子这个局,从昨晚就开始了。
可是当时赵安看见的是一句狗屁不通的诗啊,不是十殿下这两句诗!
他愧疚难当地轻声道:“殿下,是奴才连累了您……”
正在此时,徐诺冷哼一声,道:
“堂堂皇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拖下去重刑拷打!”
徐信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不知所措的赵安面前,爆喝一声:
“大胆!谁敢动本王的人!”
虽说他与赵安的主仆情分只有短短一天,但他已经将赵安看做自己人,想动他的人,先
脱几层皮再说!
徐仁轻叹口气,拍拍徐信的手,道:
“我知道十弟你心疼赵安,但为了还你清白,还是忍一忍吧。”
主考官看着这出闹剧,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
“徐信,这信,真的是你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