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报中称、称、称囤于锡北涧的五百旦石青不翼而飞，有不明队伍假扮我军火烧摇落城！”

“将军，天盛联和索图鲁强攻我圣域，圣门已倒，王上和圣女娘娘以身殉国！”

“姐姐救我。”

“将军，他身上有玉鉴，是王子。”

“萧兰溪！西灵王室已灭，如你愿归顺我索图鲁，我可以上奏父汗免你一死，想想你在哪不是当英雄，何必窝在西灵这么个没有前途的弱小国家。”

“兄长住手——”

“萧兰溪！”

……

冰冷刺骨的泉水把她整个人包围着，她于虚无中醒来，身上挂着沉重的锁链在拉着她往深渊行去，她下落的越深，浑身越痛。

数支利箭还插在她的心口，漂浮于水中才觉得昏沉的大脑清醒过来，此时她面前有一人正看着她。

“你是、何人。”

“我是万事万物。”

“你想活命吗？”

“我不想。”

“我能让你活。”

“让我死。”

“跳进这口泉的人，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想活却可以，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圣泉，是吗。”

“对。”

“千年来，你是第五个跳下来的人，我给企图以死了却身前事的人制定了一个游戏规则，这水中有九九八十一道关，过了就能死，如果在这任何一关你说你想活，那你就要留在这里永永远远的陪我，包括你的灵魂。”

“我想知道前四个死成功了吗。”

“你看。”水中人的身后出现四道灵魂，他们看不出男女，看不出喜怒，甚至看不出是个人。

“他们原本想用死亡遗忘痛苦，却又没能挺过那些关卡，还没过一轮就喊着不想死了，所以他们就永永远远的留在这里，永生永世经历这辈子最痛苦的瞬间。”

“原来圣泉的传说是骗人的。”萧明镜如是说。

水中人笑声似银铃，“你都说是传说咯，自然半真半假。”

“我不想跟你玩游戏，如果你非要这么无聊，我不介意和你打一架，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即使要死了，她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战神萧兰溪。

水中人又笑，那笑声带着无尽的悲凉，无尽的悔悟和对自由的向往。

“我不想活！”萧明镜于睡梦中醒来，看了眼四周昏暗又陌生的环境，恍然响起自己此时正置身于夜阑司中，圣泉中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旧梦。

起身点燃烛火，屋内无风，一灯如豆把她身影铺散在地上，屋内摆设不多，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她给自己灌了一碗凉茶下肚才把心口苦闷压下去，抬手看左手腕脉之上一丝红线已经悄悄冒头。

萧明镜的大名已经传遍整个天盛，她的天师府夜阑司前身是皇家别苑，被皇帝特意赐给萧明镜以示皇恩浩荡，而那五千精兵是更是皇帝亲手挑选的赤羽营，这支只听从皇帝号令的禁军如今的主人是新任天师，大家都不笨，瞬间就明白了皇帝此举。

东宫之中，谋士张招把探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与宣正。

“这个明镜在入京前因为是沈府的工仆，有工仆的路引，后来在商州被赶出门，各种原因还未查出。”

“当日在朝堂之上，各党派都很意外，独独这个沈宴冷静如常，难道这个明镜是他安排的人？张先生可知沈宴此举意欲何为？”

张招被问住了，他自认有无双智计，却也没想明白这沈宴为什么要给皇帝送上一把这么锋利的刀，他本就因功高震主被皇帝寻了借口和他那个不中用的兄长换防回京来，应该明白踏入京都之后便很难再离开。

实在不该是这样的开头啊……张招想得头都抽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宣正见张招头一次陷入困难境地，心中略有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二人又分析了朝中局势后张招这才离开东宫。

张招刚出殿门就见到了张真，二人对视一眼，张真立即会意哥哥的意思，太子心情不好，说话得捡好听的来。

张真看着一派仙风道骨，白胡子一大把，可他实际上不过四十，是故意把自己打扮成一副老头的模样骗取皇帝的信任，作为东宫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人，这几年他忽悠皇帝沉迷长生术，在皇帝耳朵边吹太子的耳边风，是以这几年不论八王如何暗中勇斗，太子依然稳坐东宫，这和张真有一张巧嘴脱不开关系。

他原先是一学过几天道家术的神棍，因为一张嘴特别能忽悠且贪婪如命，被太子看中送进宫，他的兄弟们也如法炮制，送来的道士全都斗不过张真，最后死的凄凉，久而久之皇子们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从太子那回来，张仙人气得把花瓶都砸碎了好几个，一把扯掉他那把假胡子，一屋子美貌女怜扭着腰肢上去安抚，这才把这个假道士给哄的消了气。

今日他在太子那受了气，回头就洒在道童身上，却对这些女怜下不去手，爱抚的在他们滑腻的肌肤上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