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许久见不到李韬一次的缘故。

对于这一次李韬登门拜访，张雨柔可以说是兴奋异常。

宴席之上，张雨柔甚至于让下人将自己的桌案摆到了李韬的身边，以方便她同李韬探讨诗词。

这一幕张博看在眼中却并未阻止，实在是因为自己这孙女什么模样他比谁都清楚。

虽说帝都之中人人称她为帝都第一才女，但实际上称张雨柔为诗痴更加合适一些。

否则现在也不会坐在李韬的身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当李韬和张雨柔结束了诗词探讨一事后，便适时看向张博。

酒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双方也对对方有了不少了解。

李韬可没有忘了自己今天来张府的目的。

稍稍在思索了一下之后，李韬便朝着张博拱手道：“张老先生，今日本殿下登门拜访，除了同张小姐探讨诗词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听到这话，张博眼中光芒一闪。

他当然知道李韬来自己府上可不是为了探讨诗词，还和自己见一面那么简单。

帝都之中想见自己的人多了，那个不是心有所求？

只是他有些好奇，不知道李韬这边有什么要求自己。

“九殿下言重

了，有事说就是了，老夫若是能够做到，自不会推辞。”

对于今天做出一首诗的李韬，张博可是颇为欣赏的。

心中琢磨着这次求的事儿只要不是太过分，那么他答应又能如何？

只见李韬神色一亮，但随即又忍不住苦笑一声。

“其实这事儿说来惭愧，现如今本殿下那府上可用之人不多，唯有一老奴陪伴身边。”

“这段时间事情不少，府上的事情需本殿下事事亲躬。”

“但本殿下这一人，总归是有力有不逮的时候，便想着找一些人才从旁协助。”

“只可惜先前京中名声不好，加上帝都之中饱读诗书的能人没有人愿意来本殿下府上做事，都在追逐高官皇子。”

提及这事儿的时候，李韬眼中还满是无奈之色。

“本殿下张老先生于帝都之中门生无数，不知可否能够给我那府上介绍这么一两个人才？”

见张博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李韬接着说道：“本殿下知道张老先生有些为难，但我可以保证，来府上做事的人才，本殿下必定尽心尽力的对待！”

联想到先前李韬所做的那首诗，再看此时李韬的模样，张雨柔心中愈发的心疼起来李韬。

九

殿下若是有办法，何至于求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只见那张雨柔上前一步，躬身道：“爷爷，九殿下有大才，府上也确实是如同殿下说的那般可用之人极少。”

“您门生故吏那么多，府上还供养着不少寒门学子。”

“他们虽然说出身贫寒，但也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既然世家朝廷不容他们，为何不把他们交给九殿下呢？”

“你懂什么！”

见张雨柔如此说话，张博不由得眉头一皱，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寒门学子是出身贫寒，但耗费也是不小，九殿下如何能够供养得起如此多的人？”

“再说殿下要的是人才，又不是佣人，怎能随便给殿下推荐？”

李韬听到这话，不由得就是一愣。

“张老先生此话我有些不解，为何一个寒门士子供养会耗费不小？”

听到李韬询问，张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士子读书写字全都是花钱的地方。”

“尤其是书册，印刷出来的书册价格奇高，一是因为所用的纸张，二是因为雕版极贵，印刷出来的书册，一册就在好几两银子。”

“而不少学子为了剩下这笔钱，便会亲自手抄

书册。”

“但即便如此，笔墨纸砚的前也不会少画。”

“外界传闻老夫供养寒门学子，但也不过是老夫将我张氏一族的书楼开放，任由寒门士子抄录罢了。”

“若是真的供养起来，我张家便是卖了这宅院也不够的。”

听到这里，李韬算是明白了张博的难处。

现如今的大晋并没有造纸术还有活字印刷术这等技术。

纸张价格极高，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甚至于有了帝都纸贵的称呼。

至于那印刷术，更是老的不能再老的雕版印刷术。

成本奇高，而且效率还慢，根本没有办法降低成本。

这也就成为了限制寒门出身的士子更进一步的机会。

反倒是张博，正在想尽办法想要解决这件事情。

明白了张博的难处之后，李韬心中反倒是没有了那么紧张。

有道是对症下药，自己若是想要让张博真心实意的帮助自己，这倒是个机会。

眼睛转了转，李韬随即看向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