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走出审讯室。

赫连佳还在隔壁审问关耀清，他下楼找到在楼外面等候赵局长的杨明。

“小杨哥，像顾茜茜那种的，什么都不肯交代的一般怎么处理？”

杨明看着他道：“别说，还真不好办。”

“为什么这么说？”李想愣了愣。

“异调局抓人还是要看一点证据的。”杨明解释说：“除非是像马信诚以及关家兄妹那种，人赃并获的，否则起码要她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是教会的人，用污染物影响你是教会的计划。毕竟她不说的情况下，这些都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测。如果她一直都这样的话，我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把她当做一般污染物持有者处理。”

“而且还只能当做那种影响不大的污染物持有者，毕竟她用污染物也没有造成什么破坏，更没有闹出人命。我猜，这大概也是她有恃无恐的原因吧。”

李想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

“今天早些时候，我和佳姐去了趟我家里，我们发现我家有人进来过，还拿走了顾茜茜以前送给我的，一枚疑似污染物的戒指。像这种情况，能定罪吗？”李想问。

“你知道是谁偷的吗？”杨明问他。

“猜都能猜到，肯定是教会的人。”李想信誓旦旦。

杨明笑了笑：“你看，你自己也说了，是猜！我也能猜到她就算不是教会的人， 八成也和教会有牵扯。但那有用吗？证据呢？你没亲眼见到教会的人闯入你家，拿走了东西，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教会的人。一切都只是你主观的推测，你有没有想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偷入室偷窃呢？”

李想十分意外：“那照你这么说……顾茜茜现在的情况就跟之前的我一样喽？”

“差不多。”杨明点头。

李想皱起了眉：“意思是她还有可能成为临时调查员？”

“理论上是，但那倒不至于。”杨明对他道：“你觉得，就她这样的疑似教会成员，你敢让她当你的队友吗？”

李想不说话了。但他的沉默也表明了他的想法。

“所以，就只能这么先关着了，而且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能像对待罪犯那种待遇对她，因为那什么狗屁扯淡的《九国污染物持有者有关处理方案联合协议》，类似于战俘优待吧。”

说着，他看了看李想：“我刚刚看到你进关着她的审讯室了？”

“嗯。”李想点了点头：“本想试着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的，可惜一样。”

杨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吧，像你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色诱、欺骗、胁迫……做调查员时间长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能碰到。”

李想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关局长过来了。

开着辆警用运输车，只有他一个人。

他拉开后车门，露出车厢里放着的一个黑色裹尸袋，对二人道：“魏队长的尸骸全都在这里面了，我全程盯着的，收纳过程很顺利，全体警员没有一个被魏队长的血液或者残留物沾上的，医院那边的地面也让人用强酸清理过了。”

“麻烦了。”杨明跟赵局长说了一句，随后，便和李想两个人将裹尸袋抬了下来，送到地下室放好。

普通人接触到污染物持有者的尸体很可能会被残留的影响感染，继而有一定可能成为新的载体，因此赫连佳之前才会让赵局长那么谨慎对待。

但对于同时持有者的他俩来说就不用那般防备了，因为本身就被一定程度的影响，不同污染物之间的相互影响不但不会让影响加深，反而会相互消耗，这也是为什么赫连佳和魏戈这些多年的污染物持有者非但没有被祂们观察或者降临，反而还活泼乱跳的。

正是因为他们自身持有的、异调局下发的、执行任务时接触的、甚至是运通保洁这个区域性污染物的相互钳制，都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当然，这其中也和个人的精神力强弱有关，意志坚定的，哪怕是只有一件污染物，长期被影响，也不一定会被降临，意志薄弱的，手持七八件污染物也没有。可能短则几天、长则十天半个月可能就会被污染物所影响，成为承载祂们的容器。

比如状元村的马信诚，就属于是那种意志薄弱的典型。

赵局长一直在门口等着，等二人上来了，才对他俩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李想招呼他：“进来坐坐吧？喝杯茶休息休息，差不多也快饭点了，正好尝尝小杨哥的手艺。”

“不了不了，局里还有挺多事的。”赵局长挥手告别：“下次，下次一定。”

没有停留，把魏戈的尸体送来之后，赵局长又匆匆开车走了。

李想见此也忍不住感慨道：“赵局长还真是操劳啊，既有警察系统的事情要办，时不时的还要给我们搭把手，简直比我们还要辛苦。”

“能者多劳嘛，毕竟我们异调局自己的人手还是太少了。”杨明朝他笑了笑：“不过以后可能就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