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之间,室内便变得一片狼藉。
甚至,那张横置在两人之间的大理石长桌,直接是被压得布满裂纹,几欲碎裂!
另一端。
沈风华等人先前还被两人的气场,弄得心绪余悸未消,现在又异变顿生,犹如雪上加霜,只能面露惊恐,在角落瑟瑟发抖!
这,这是神仙打架吗?!
嗖。
待一切尘埃落定,风平浪静之际,蒋崇海微微一缩。
因为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竟从始至终,都四平八稳地坐着,甚至连他手中的轻薄报纸,都安然无恙。
这不寻常!
“你,天武总局的人?”
报纸后方,传来周添覃淡淡的声音。
蒋崇海意外,问道,“你竟然知道?”
嘶。
周添覃合上报纸,脸上的微笑如云淡风轻般静谧,又如暗藏汹涌的风暴一般深不可测。
“那你又知不知道,魏天河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
话落,蒋崇海瞳孔乍然开始震颤起来。
天武总局局长,魏天河?!
有道是,天下兵权,南兵北武。
南部,曰兵部。
北部,曰天武总局。
但这都是几年前的说法了。
因为自从周添覃荣登西门总帅之位以来,屡屡建功,在庙堂上压得天武总局的人抬不起头来。
以致于。
南兵北武这种维持了十数载的制衡关系,早就被周添覃以一己之力,生生打破了。
当今天下之大势,还是以周添覃为主的兵部一家独大。
兵部和天武总局,虽然本质上都是执掌武力的中枢,但两者的各个方面,却是迥然不同。
论人员构成。
兵部主要是由各大兵部分区、边境战区的军伍儿郎组成,有等级森严的编制划分和军衔制度。
无论贵贱贫富。
只要你进到兵部来,一律按军功行赏,按军功、疆场表现来爵封侯。有人也因此声称,从军,是贫寒子弟平步青云的最快捷径。
但天武总局则不然。
那些能够被天武总局吸纳的成员,必然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名门子弟,亦或是世家王族的高贵后裔。这一点毫无意外。
在天武总局,最看重的就是血统。
血脉的贵贱之分,早已深入了这帮人的骨子里。而这,也是他们长久以来,一直自诩高贵的基准。
他们始终坚信,王侯将相是真有种乎。
由于利益冲突、甚至是理念的对立,兵部和天武总局这些年一直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不断,双方谁也看不惯谁,就死死斗着。
“没想到这种地方,也能碰到天武总局的人。”
周添覃
嘴角一扬,半开玩笑,半正经地打趣道,“你们天武总局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你管得着吗?”
蒋崇海不着痕迹地坐直了身子,淡淡回道。
这个名字叫做周添覃的年轻人,竟然知道天武总局的存在。在深湾这种荒芜冷落之地,这种事可不多见。
此人,看来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不过蒋崇海细细一想,也就释怀了。
毕竟,对方可是能在自己威压之下巍然不动的人,虽说自己未尽全功,但能做到这一点已是足够说明,对方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但也至多是这样了。
在蒋崇海看来,以他的地位和实力,还无须将对方放在心上。
“既然你知道天武总局,那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
蒋崇海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抽出一枚袖章,然后轻轻地安在了自己的左边臂膀上。
紫色基底。
蜿蜒龙蛇般的五花辫。
正是天武总局第九等会员的身份标识。
“没记错的话,这是排名最末等的紫晶会员吧?”周添覃表情似笑非笑,看着蒋崇海道。
蒋崇海却丝毫不以为意。
“就算是最末等,对付你也绰绰有余了。识相的话,就赶紧跪下道个歉,记住,你只有一次磕头认错的机
会。”
然后,他便环保双臂,就这么自信地等待着周添覃的回应。
天武总局的成员,从来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正如他蒋崇海,虽然他在等级排行中位居至末,但在这深湾市,他还不是运筹帷幄,作威作福?
他当然不会相信,周添覃真的和他们天武总局的魏天河有什么交集。
魏天河那是何许人也?他们天武总局的总舵主!
他老人家前不久,才抛头露面,打算重归权力场。试问,这样一位高不可攀的存在,又怎会和一个毛头小子产生交集?
不过是狐假虎威,虚张声势罢了!
蒋崇海下了最后通牒之后,众人大气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