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到了新宅门口,谢含逃也似的离开了。
“公主,您刚刚怎么,怎么那个样子。”兰溪羞红了脸,“简直,简直像是画本上的流氓。”
“看不出来我还有做流氓的潜质啊!”余安存心逗逗兰溪,“ 女流氓,是这样吗?”
说着,她一手挑起兰溪的下巴,“美人儿,给大爷笑一个。”
“公主。”兰溪又急又羞,整张脸都要红成苹果了。
多福急匆匆从大门出来,“公主,您可算来了,奴差点就要报官去找您了。”
余安摸了摸鼻尖,抬头看了看日头,确实耽搁的有点久。
今日显然是来不及细看了。
一行人掐着点赶回了宫门。
用完晚膳,又陪着小黑玩儿了会消消食,余安倒头就睡。
呼,今日这一天事儿可真多,累的她够呛。
梦里,她遇见了一个绝代风华的翩翩公子。那人身着白衣,立于江边,仅仅一个背影就让人心驰神往。
余安欢快地跑过去,想要一睹真容。只隔一步之遥时,那人却突然回过头来,“公主,请自重。”
怎么是他?
那人顶着谢含的脸,一本正经。
哼,我的梦里我做主。余安不由分说,向前一步,张开双臂。
那人却一个转身,噗通一声,余安栽进了水里。
“啊——”
余安不停高呼,扑腾着,扑腾着,终于把自己扑腾醒了。
幸好她不习惯睡觉时房里有人,没让人留下守夜。
真是饱暖思淫欲啊。
第二日,余安顶着两眼乌黑,倒是把兰溪等人吓了一跳。
“没事儿,夜里闹蚊子。”
余安打个哈哈,糊弄了过去。
兰溪暗自嘀咕,这才五月初的天,哪儿来的蚊子啊。看来还是公主金枝玉叶,她这样皮糙肉厚的就没什么反应。
用过早膳,余安照常带着多寿去了明光阁。
昨日一时轻狂,逗弄谢含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经过这一晚的发酵,余安越想越觉得没脸见人。
课堂上,她干脆一直垂着脑袋,眼睛不离开桌前的一亩三分地。
可谢含清脆的嗓音却徐徐钻入耳中,如羽毛般撩动着心弦。
“七公主,你来答。”
余安被叫起来时还晕晕乎乎地,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前方。
她刚刚都神游天外了,哪里还知道课堂上讲的什么。
“这个,我......”
“七公主,可是此问题对你来说太过困难?既然如此,九皇子,你来。”
“谁说的,我只是在思考而已。”想她堂堂985的毕业生,能被这点儿启蒙班的问题难倒?更何况对手还是小胖九这个整日吃喝的八岁小童。
余安猛地抬头,却见谢含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他是故意地,这个谢含,真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余安这才发现,他今日竟罕见地穿了一身白衣。
梦里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里,她的脸刷的一下变的通红。
咚——咚——
下课的钟声拯救了她,余安转身就跑。
“皇姐,你的书包——”
多寿赶紧进来收好书包,给谢含行了个礼,又抱着书包追出去了。
走出去好远,余安的心仍然砰嗵砰嗵跳的欢快。
多寿追了上来,“公主,咱们这就回宫吗?”
“不,咱们去蹭饭去。”余安抚了抚胸口,总算平静下来。
穿过亭台楼阁,又走了两刻钟,终于到了未央宫。
王连海正守在殿外,看见余安前来,低声说了两句。“公主,张大学士和承恩公正在里面觐见。”
余安心下感激,“多谢王总管提点,麻烦总管通传一声。”
这承恩公跑的还挺快,这么快就来找皇帝告状了。不过,既然王总管这个态度,说明皇帝还是偏向她的。
没过一会儿,王连海出来,道是陛下请她进去。
进得内殿,只见梁帝正襟危坐,另有两人坐在他下首。
“长乐来了。”梁帝笑着让她走近,又指着两人道:“这两位是承恩公和文渊阁张大学士,皇后寿宴那日你见过的。”
两人起身给余安行了礼,余安也福了福身子回礼。
余安刚在梁帝身边坐下,就听见一声质问。
“长乐,不是舅舅说你,长肃好歹也是你表哥,你怎么能让京兆尹把他关到大牢里去呢?”
舅舅,这是哪门子的舅舅。
以前她被三公主欺负地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个舅舅跳出来管管自己的好侄女。
眼下自己的儿子遭了罪了,就知道拿亲情道义来绑架人了。
余安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承恩公可知,京兆尹为何要将李公子抓进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