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一路狂奔到了太医院,见着值班的太医院使上去就拉人。
对方一听是七公主摔下马头破血流,赶紧收拾了药箱,又叫上了几个擅长内外科的医官一道儿,一行人急匆匆地前往长明宫。
太医院内,一小内监看着这副景象,思索了片刻,拔腿向外跑去。
长明宫中,四皇子抱着满脸鲜血的公主回来,将一众人都吓得六神无主。
将公主抱入内室,留下兰溪并几个宫女太监照顾。四皇子和吴振海遂又去了外间,指挥着宫女太监烧水、备药。
兰溪在床榻前哭花了脸,她打湿了条热毛巾,正哆嗦着想要给公主清洗干净脸庞,手臂却突然被人握住了动弹不得。
短暂地愣了一下,她随后就反应过来,指挥着室内的宫女太监们都去了外间。
左右仔细观察再无旁人后,她轻手轻脚地返回到床榻前,“公主,人都走了。”
床上之人随后睁开双眼,冲着兰溪粲然一笑,哪里还有半点身受重伤的样子。
“公主,你真是要吓死兰溪了。”兰溪先是惊喜,继而撅着嘴一脸后怕。
“好兰溪,这次事出突然,来不及与你提前商量。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外间一阵凌乱地脚步声传来,夹杂着几声“太医来了。”
余安赶紧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骤然见到床上之人满脸血痕,众太医也都唬了一跳。
太医院院使到底见过大场面,先稳住了心神。抬脚来到床榻前,轻轻抬起余安的手腕,细细把起脉来。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神情颇为严肃。
“太医,我家公主到底怎么样了?”
兰溪焦急地问道,虽然刚刚公主已在她面前清醒,可公主这满脸鲜血、浑身脏污可做不了假。
“这”,常院使一张脸纠结成一朵衰败的菊花,“公主脉象奇特,需几位太医共同会诊为好。”
说罢,跟来的几位太医也轮番上前查看,表情和常院使如出一辙。
几位医官都互相读懂了对方的眼神,聚在一块儿准备商量出个章法。
“安儿如何了?”
众人正焦灼着,便听见这一句急切的声音伴着一角龙袍,如风一般进了内室。
竟是圣上亲至。
一群人纷纷准备见礼,却见圣上大手一挥,“救人要紧,不必多礼。”
疾步走至床榻前,皇帝也被眼前景象吓了个腿软。女儿好好地出门去学骑射,怎么会人事不省的被人抬回来。
“常院使,你来说,现在是何情况?”
常太医闻言出列,他略有迟疑,站定后说道:“回陛下,臣等刚刚已为公主探过脉,依脉象来看,公主应是并无内伤。听闻公主殿下从马上摔下,还是让医女先帮公主查看一下才好进一步诊治。”
听了这话,皇帝哪有不应。
“准了。”
除了兰溪留下帮忙外,其余人都移步到了外间。
爱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模样让皇帝大为恼火,念及着救治为先,他已极力压低了声音。
“今日你们哪个随公主去的马场,到底发生了何事?吴振海人呢,让他给我滚过来。”
多福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他佝着腰,颤抖着说道:“回陛下,今日,今日是奴跟着公主。”
“公主不让奴跟进马场,奴就在马场边守着。刚开始,一切都还好好的,直到,直到......”
梁帝急的重重拍了一下桌面,“直到什么,快说。”
这猛的一声,就连几位御医也不禁抖了一抖。
多福更是惶恐不已,他几乎要匍匐到地上,双手紧紧地扒着青砖地面。
“直到,三公主骑马领着一群人过来。后来,不知怎得,公主的坐骑就突然受了惊,将公主甩下了马背。奴立马冲进去查看,吴统领命奴去请太医,四皇子送了公主回来。”
说完这一席话,多福的后背几乎湿透。
说话间,吴振海已被王总管命人找来,四皇子也跟着他一道。两人一进房内也赶紧直直地跪在皇帝身前。
听完多福这段话,梁帝眼神已经冷的可以冻出冰来,反手拿起桌上一个茶杯就摔在了吴振海肩上。
“吴振海,朕命你教导公主骑射,你就是这般负责的?”
“臣照看公主不力,请陛下责罚。”
吴振海连忙叩首认罪。
发泄过了心中怒气,梁帝也转圜过来。吴振海的骑术在禁军中堪称一流,没理由平白发生如此意外。
“到底发生了何事,一五一十给朕说清楚。”
吴振海半抬起身子,仍低着脑袋,“陛下,此事涉及后宫清誉,微臣、微臣不敢说。”
“有何不敢,朕恕你无罪,说。”
握在袖内的拳头稍稍松了松,吴振海踌躇着,缓缓开了口。
“七公主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