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却还不忘威胁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刁民，放肆，我可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

可惜这两个刁民压根就不理会他的话，将他硬生生拖进了幽暗的角落里。

“柳凄凄怎么死的？”靳景澈将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又挪近了些：“老实回答，不然就剐了你。”

顾衡被吓得脸色苍白，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会弄死自己，便不敢不答：“她……她是溺水而亡，但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我已经答应纳她为妾，她却不肯，偷跑了出去，后来就出了事，她一介商女给我做妾已是抬举……”

“抬举？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花着她的钱的时候，也告诉她会纳她为妾吗？”蔺如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的鄙夷之色已掩盖不住。

这不就是需要的时候就搂怀里，不需要的时候就踹下崖去吗？

“自……自然不是……”顾衡自知理亏，但还是为自己辩驳：“花前月下暧昧之词不过玩笑而已，岂能当真，而我也今非昔比，婚姻大事自当慎重考虑，怎可随便？正妻不过是个位分而已，我又不是要弃了她……”

他虽然中了状元，但是若没有强大的根系做依靠，终究会举步维艰，她什么都不能帮到自己，凭什么占着正妻的位置？

如果他娶个商女为妻，岂不让朝中同袍耻笑？

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

“你还真是……渣的明明白白……”蔺如霜摇摇头，也懒得去谴责他，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比比皆是，一腔深情错付不过是常事，无论男女，还是要清醒些，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先爱己而后爱人。

“别说这些没用的，她到底是偷跑出去不慎落水还是你做了什么手脚？”靳景澈将匕首又挪近了一寸

冰冷的触感紧贴着顾衡的肌肤，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有……是她偷跑出去才出了事，我只知道她落水身亡，尸体都没有捞到……其余的一概不知。”

“哦……”靳景澈点了点头，将匕首从他的颈侧挪开。

就在顾衡以为他会放了自己的时候，对方又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儿，那张俊俏的脸笑的肆意张扬：“我看状元郎这手生的不错，不如剔下来赠我，可好？”

说着靳景澈就攥紧了他的手，像是剁肉一样放在了石板上，温柔的说道：“不要害怕，忍一忍就过去了，如果你叫出声，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虽然是在副本里，但他们还是不想引起太大的轰动。

“你……”顾衡惊恐的将自己的手往回缩，可对方的力气大的惊人，他半分力气都使不上，那把锋利的匕首泛着冷光，眼看就要刺穿他的手腕，巨大的恐惧笼上心头，他也不敢在欺瞒，将实情吐了出来：“是我……是我杀了她，我也不想啊，可她不识好歹，竟想去相府告发我背信弃义不堪托付，要坏了我的姻缘，所以我只好将她扔进了江里，看着她断气才离开，你也是男人，你应该知道前途有多重要，她该死是她该死啊！都是她的错……我没有办法啊！”

“前途固然重要，但我知廉耻，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知不可背信弃义恩将仇报。她错就错在不该爱上你这个畜牲，还因此丢了性命，当真是愚蠢，不值！”靳景澈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走吧！”

“去……去哪里……？”顾衡被他拽着踉跄着往前走，一双含情眼里写满了疑惑与恐惧。

“去见她，她还等着你成亲呢！”靳景澈一掌劈晕了他，拖着他翻墙而出。

大街上人很多，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npc的脸看起来都很僵硬，明明刚才还对这位状元郎趋之若鹜，而此刻却跟没看见一样各忙各的。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明理的男人。”蔺如霜刚才听着他那一番话，粗略的评价了一下。

他这个人反差感挺强，一会儿正经沉稳，一会儿又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儿。

“怎么？被哥迷住了？”靳景澈拖着顾衡走的有些慢，侧首看了她一眼。

“……”我就知道，你正经不过三秒。

回到柳府时已经下午五点半，天色欲晚夜幕低沉，原本死气沉沉的府邸突然热闹起来，门头的匾额上已经挂了喜绸，门口两边各站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厮，见着他们欢欢喜喜的迎了过来，将被拖在地上的顾衡扶了起来：“姑爷，您怎么躺在地上呢？快起来，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新娘子在里面等着您来接呢！”

被打晕的顾衡恰好在这时苏醒，还没看清楚自己这是在哪儿，就已经被人架着进了门。

从门口到正厅都挂满了大红灯笼，鞭炮声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靳景澈和蔺如霜也跟着进去，柳凄凄就站在正厅里，身旁有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搀着她，还是棺材里的那副打扮，身体的肌肤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可依稀能看得出她是在笑：“顾郎啊顾郎，我终于等到你了，终于可以嫁给你了。”

“你……你是柳凄凄？”顾衡看着眼前腐烂不堪散发着恶臭的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