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烤着罐头,香味一阵阵地飘散开来。
灵东搓着手心走了过去,吸着嘴边的口水说:“想不到啊,这鬼地方还能吃到牛肉和黄桃,来来,给我尝尝。”
Melinda用方便筷子敲开他的魔爪,“去去,没你的份儿。”
初夏笑道:“越是在这种环境里,身体越要补充维生素,可我们带的有限,每人一块儿,你多吃了就别人就要少吃。”
她说完给我们一人分了一块黄桃罐头,我看了一下瓶子,还是‘真心’的。
邵队医去了远处撒尿,苏翻译借着火光竟然在看书,镜片上反射着跳跃的火苗,我瞬间想到刺陵里的志玲姐姐,太小资了。
到了夜晚,沙漠里的温度降的非常快,白天恨不得裸奔,现在穿着外套还感觉冷,银白色的月光普照沙海,更增添了一丝寒意。
艾海提一直靠着骆驼坐着,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们,也不敢过来。
我把热好的牛肉罐头给他拿了过去:“你也吃点吧,伤好的能快些。”
他感激地点点头,吃了几口,然后抬头问我:“大哥,我也不知道你们去那究竟要干什么,看你们都是有钱人的嘛,怎么一定要来这里受苦?我见你心肠好,提醒一句哇,那个地方嘛,还是别去的好。”
我眼睛一跳,问他:“你是说那里有危险?可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回来了么?”
他歪歪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也是不小心去的,能留住命是胡大保佑,要不是你们真动手,我嘛是怎么都不会再去的,那里有鬼哇。”
我笑了笑,说我们念过书,不怕鬼。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萨迪克大叔吃过饭就坐在沙丘上抽着烟发愣,我过去叫他休息,他却说今晚他守夜,让我们早点睡,半夜还要起来赶路呢。
我见他似乎有些惆怅,便坐在他身边,问他是不是担心这次行程。
他摇摇头,啄了口烟嘴,说道:“老汉我嘛想起了娃娃,如果她还活着嘛,应该也是你这么大了。看你们这么有活力,老汉我嘛有些羡慕。”
他悠悠跟我说,十几年前这一带闹起了沙匪,他的妻子和女儿都被沙匪抢走了,算是家破人亡,正巧赶上九十年代新疆旅游热,他就四处游荡,给八方来客当起了向导。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安慰了他几句便回帐篷休息了,灵东早早就躺下睡了,我听着他的鼾声骂了一句没心没肺。
睡到半夜,邹安叫我俩起来,准备赶路。
睡眼惺忪地出了帐篷,我立马被冻得一哆嗦,精神了不少。
看着头顶上圆圆的月亮,心里一阵激动,都说月明星稀,可远处的天幕上却繁星点点,一条彩练横贯天际,好大一片沙地都被映成银色,这种景象在城市里永远都看不到。
我们整理好行李便趁着舒适的温度开拔了。
在沙漠里走路真是走一步退半步,走到后来精神都麻木了。
萨迪克大叔在最前头给我们唱歌解乏,空旷沉寂的世界里只有这古老的维族民谣在悠悠回荡。
走了多久我已经没概念了,连手表都懒得看,等到第一缕阳光刺透地平线,映红了目尽处的一片沙丘,淡蓝色的天空中几朵云彩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我们才驻足站立,屏气凝神地看着这一幅绝美的画面。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沙漠的景观也逐渐清晰起来,就在我们正前方几百米处的一个沙丘边上,突兀地出现了一片小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