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当事人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这件事。
看来事情挺严重,我们都沉默下来。
隔了好一会儿,灵东才问道:“她已经醒了么?”
Melinda点头道:“醒着,你过去吧。”
灵东又叹了口气,表情很奇怪,说不上是悲伤还是什么,总之很奇怪。
他转身便走了出去,我让张依依安慰下Melinda,然后跟着灵东出去。
灵东换了一身无菌服,独自走进初夏的病房。
我站在窗户外面看着初夏微睁的双眼,这个勇敢的姑娘此时显得特别弱小无助又可怜。
他站在初夏的病床前说着什么,然后初夏半晌都没有回答,过了几分钟,她轻轻点了点头,两行泪水斜斜地滑过耳根。
灵东也沉默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出来,初夏微微侧过头,闭上了眼睛,那份凄凉直接穿透玻璃,压在我的心头,我一下子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
灵东摘下口罩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太佩服这个姑娘了。”
我看了看他,然后问道:“我也挺佩服你的,马克思绝对是现代医学界的代表人物,你家即便能请到他,相信也下了本钱,为了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姑娘都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也算是大善人了,下一步就该鼓动你爹妈裸捐了吧?”
他先是一愣,然后道:
“花什么钱?
他想找临床实验都找不到呢,美国就那么点人口,难得有这样一个病例。我把事情告诉他后,是他求我把他带来的。
再说,这姑娘这么优秀,我还希望你和她能发生点什么呢,能救当然要救。”
他又趴在我耳边小声道:
“张依依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和她搞一块儿去了?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人家可是有夫之妇啊,你悠着点。”
我一脚踹了过去:“什么叫搞一块了?你会不会说话?再说,她老公死了。”
“哦哦,原来是趁人之危啊,那就没问题了。”
我懒得和他解释,然后问他:“你不是说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么?怎么还指望她和我发生什么?”
我知道他一定能听出来我是在套他的话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他竟然没说什么,反而神情有些低落,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是一叹:
“也对,那你们可能确实是有缘无份了。”
我失笑道:“你是不是在美国看张爱玲小说来着?这一会儿你就叹了三次气。还有,马克思说没说初夏的病因?”
“病因?没说。但他估计可能是因为心脏过度劳累损耗导致的。”
又道:“算了,她已经同意手术了。我们进去吧。”
手术安排在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几个坐在房间里,气氛有点压抑。
灵东说这个手术没有危险而且非常简单,明天初夏就可以出院,让大家放轻松点。
Melinda打了一个电话,听对话内容应该是打给小巫女的,她问那边有没有找到什么药方可以治好初夏的病,毕竟有后遗症的手术是不得已的选择。
一分钟后,她失落地放下手机,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猜到结果。
我问苗寨里不是没有信号么,怎么还能打电话?
她说:“白飞飞现在不在寨子里。”
我“哦”了一声:“那她还过来么?”
“不来了,她说要和她阿爸出趟远门。”
我们干坐在屋子里,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快要手术时,马克思才拎着一个密码箱出现。
我猜里面应该是手术需要的器材,医院的安保人员把初夏病房周围全部戒严,手术是马克思和自己带来的两个外国小护士来做,任何外人不得观看手术过程。
吴庆华啃着一个苹果直抱怨,说那个外国老头儿不会意欲不轨吧?病房周围有没有监控?
蓝雨冷冷地哼了一声:“有监控,但病房的玻璃从里面被挡住了,说是怕泄露手术过程,他要敢有什么心思,毛给他拔光。”
我们只等了20分钟,手术就结束了。
见马克思从病房里出来,我们立即把他围住,问情况怎么样。
他点点头,笑着说非常成功,不出意外初夏明天就没事了。
我们对他表示了谢意,然后灵东便让Melinda派人把马克思送回机场。
我悄声问他:“你这是卸磨杀驴啊,这就撵人家走了?不请吃顿饭什么的?还有,他就不观察术后情况?”
他说外国不兴那套,再说就算想请,可人家回去还有事呢,着急走。术后情况初夏会自己联系,不用咱们操心。
我这才释然,然后激动地和专家握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