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摞纸,依次看了看,每一张上面都印满了文字。
细看一番后,我发现每页上的字相似却又不同,都很像我见过的音符文字。
“这都不是同一种?”
Melinda点点头:“你说的那个是什么样的?拿出来我看看。”
我掏出手机,给她看了照片。
她端详一阵,撇撇嘴说:“这东西就是你从白飞飞家找到的?”
我连忙说:“可别乱说,搞得我跟在别人家里偷东西似的,这的确是从她们苗寨守护的秘境里拿出来的,但这不也是当时情况紧急么,研究完我会还给她的。”
她没说什么,然后戴起眼镜对比着我手机里的照片仔细地一页页看,最后告诉我:
“没有你这种的。”
我奇道:“这些文字你都认识么?”
“目前国内还没人认识,但已经成立专项组开始破译了,这些文字从字形上看都十分类似,所以有权威推测这可能是由同一个语言系统演变而来的。”她摇摇头,又摘下眼镜。
我问她这些东西从哪儿弄来的。
“这件事在考古界已经传疯了,你还不知道?”
我说我又不是你们考古圈的。
她随后为我解释了一番。
事情应该要从去年开始说起,近年由于中亚局势重新变得动荡,所以很多潜在势力又重新踏足新疆,政治问题就不多说了。
但同时也有很多投机者趁乱到那里收集文物,继二战后,几个大国的大批文物贩子再次在那里高价收购遗留古物,北印度地区的一个英国组织专门收集古波斯的文书文简,而且价格相当可观。
所以很多当地百姓竟然自发地去帮助外国人盗掘坟墓,这些文字是从一些木牍上拓下来的。
两个月前由英国馆藏并公布出来,据说是一个维族男人从一个古城遗址中发现的。
这些文字在之前从未面世,一经公布,就引起了不小的哗然。
我本不想对这里的是非多做评价,但听她说完,还是感觉有些气愤,当年斯坦因和王圆禄的故事竟还没让世人得到反思?
我见到这些纸张里面并没有音符文字,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可还是想回去参照手记研究研究,便问她这些纸可以让我带回去么?
她说可以,毕竟这本来就是初夏要交给我的东西。
我忽然想到还没见到小巫女,便问她哪去了?
Melinda哼了一声,说道:“亏了初夏对你的事情那么上心,你个白眼狼可倒好,还没有人家白飞飞够意思,她昨天就连夜回苗寨找药方了。”
我点点头,觉得这个办法也可行,蛊术是巫术的一种,而巫术太神秘了,甚至比道家术法还要早很多。
小巫女如果真有办法,说不定初夏的病还有缓和的机会。
又随便聊了几句后,我和Melinda互加了QQ,我把石碑的照片发给了她。
离开医院后,蓝雨开车送我们去休息,她推荐我们去京东酒店,说距离医院比较近,环境也还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Melinda嘱咐的,蓝雨进大厅后就先我们一步到了前台帮我们订房,这我哪能同意,快步追了上去。
她却已经开口了,“你好,一个标间。”
张依依脸唰地红了。
我连忙跟前台说:“不好意思,两间,两间。”
蓝雨看了看我们,然后淡淡地哦了一声。
电梯里,张依依一直古怪地对着我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
“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啊,方圆。”
“什么意思?”
“你看啊,上学的时候你都不和女生说话,现在倒好,身边的女孩儿一个比一个漂亮,我现在开始好奇那个白飞飞长什么样子了。”
我吭哧几声,不知该不该解释,她看我这样反倒更加来劲了,揶揄道:“哎,你和我说说,到底对哪个有意思?”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来了一股无名气,我转过身说:“我长这么大就对一个人有过意思,她对我没意思我还对她有意思,我一直就对那么一个人有意思,你说这事儿有没有意思?”
一句没经过大脑的话从我嘴里跟跑火车似的溜了出来,热劲儿一过我就后悔了,正义小人儿在心里拿大棒子死命地抽我,‘她都是孩子他妈了,你干嘛啊你?’
她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睛里晶莹闪烁。
我满心歉然,刚想开口却被她抢先。
“对不起,方圆。”
我的心像被大锤抡了一下,说不出的酸楚,嗫嚅几下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凌灵东……”
她说到这里电梯‘叮’地响了一下,到楼层了。
我先一步踏了出去,回头问她:“你说灵东怎么了?”
她吸了吸鼻子,展颜一笑,说: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