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顿感浑身冰冷，醉酒般的状态已经逐渐消失，渐渐的他能看到周围的环境，也能清楚的听到厅堂里众人的对话，但是，此时他已经完全不能感知自己的身体，身体对于他来说更像一个不受控制的躯壳，他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注视着这一切，眼前的景象，像极了西洋人的幕布电影，他更像一个观众坐在幕布前。

阿九已经不能用身体做任何事情，甚至是一个微弱的手指抽动，他都做不了，他只能静静的看着、听着这一切，除了冰冷他什么都感觉不到。眼前除了这像幕布一般的影像之外，就剩一望无际且又虚无缥缈的混沌。换句话说，阿九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留下的只有他自己的意识，再确切一点的说，他被困在了自己的意识之中，对于他的身体来说，此刻的他已经彻底的‘丢了魂’。

“我这是？我……我的身体……。”

阿九试图去控制自己的双手，但是完全没有用处，而他自己的身体现在做的所有的动作和笑容都似乎和他自己无关。

“九哥哥，九哥哥。”

被控制在意识之中的阿九，一边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一边听着耳边传来的怪异之声。

而这一声‘九哥哥’更是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因为就在昨晚，这个声音在梦中已经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你是那个四姑？你究竟要对我做什么？我们有什么仇怨？你对我施展了什么妖术？……”阿九试图和环绕在自己意识周围的这个声音对话，他满心都是疑惑，此刻的他已经被谜题包裹。

“嘘……，别说话。好好享受这一切，好好看着你自己，不久你自己就会给你自己一个答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淹没了周围所有的声音，阿九在自己的意识混沌中飘飘然，这笑声对他来说是一种苦痛的折磨，但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阿九深陷绝望。

片刻之后，这片困住阿九的意识混沌，变得寂静，诡异的笑声消失了，他只能看着那个不受自己控制的自己，在自己面前‘演’着自己。

“四姑？你在哪里？你不要走，你回来，你把话说清楚，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阿九歇斯底里的大喊，但是在这片满是虚无和空洞的意识混沌里，喊叫是那么的苍白，没有回音，也没有回应。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虽然我不怎么看好你，但是儿女情长，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这些老骨头也不愿横插一脚。姻缘际会自有天定，罢了，罢了。不过之前，你小子还要赶人家姑娘下山，语气处处逼人，说话也未留三分，这四姑倒是心胸宽阔不计前嫌，还对你有意，倒像几分痴情怨种，以后好好对待人家姑娘。”老学究起身撇了阿九一眼，迈步出门，一个人先走了。

“五大爷，您慢走。”阿九作揖鞠躬，送老学究出门，此刻的阿九早已不是本人，一改往常的行为举止，变得谦恭有礼，但是村里人又有谁会注意到这些？

“通知全村，明天给阿九和四姑举办婚礼宴席，还是老规矩，每家每户都出一只鸡、两碗米、半筐菜蔬，晌午之前送去王五、赵六的家中，王五、赵六家负责烹饪就免了提供食材。村里的小年轻明天晌午之前都去村中央的台子前把桌子搭好，剩下的都按照往常办就好。明天还要庆祝这一对新人，今天就散了吧，大家都早点休息。”

村长对着客厅一众人等说着，说完就踱步走向里屋了。

“呜呜……呜呜……，这九哥，真的是踩了狗屎、猪屎、鸟屎、鸡屎，不管，反正是一大堆的屎，要不然他咋运气那么好？”胖子倍感委屈的撇着嘴说，嘴角都快撇到耳朵根了，如果此刻有个不合时宜的安慰一下他，他能嚎啕大哭起来。

“走吧，走吧，刘大婶子家的小画眉也是极好的呢。听说人家对你有意思，今天一个糖饼明天一个馍馍的给你送，你倒是只管吃？我觉得你俩挺合适，也挺般配，反正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一个水桶配一个圆缸，岂不是美哉。”一个小伙子搭着胖子的肩膀，一边往外揽着胖子，一边打趣的说。

“看我不打死你。”

“那我们就先走了，我们还得回去张罗，好酒好菜肯定是少不了的，俺们也不藏着，大家都图个乐。”

“那俺也走了，明天那个山椒蘑菇汤，俺做……。”

“九哥，我们去耍了，明天就等着喝你喜酒了。”

“九哥，明天俺们可要闹洞房了，你今天要好好休息身子，可不能再给自己加把劲儿了，可要省去了那劳什子……，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出了村长客厅，阿九曲意逢迎，谦虚有礼，一团和气。

“阿九，今天你自己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早我和几个大娘去给你收拾了屋子，顺便帮你添置一点用具。至于四姑，今天也还是留在我们这里。明儿个你们成了家，好好过活，我这心里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毕竟养你这么多年，不似亲生胜似亲生。之前阿娘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