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呆住了。
何为漂没?
不过是回扣的另一种说法罢了!
为了要自己应的得粮饷,竟要拿出一半的收入来行贿!
这踏马是什么世道!
庆幸自己上辈子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强大的互联网让大多数不守规矩的人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行为。
而这一世,虽然穿到了这狗屁倒灶的年代,却也有个金手指能够开挂。
所以.........
贼老天,我感谢你八辈儿祖宗!
嗯,这应该不算骂,所以,别来旱天雷了.......
果然,许久都没听到有雷声落下,方山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木戴吉看着跪在地上的邓三伦还有那些武将,他很为难!
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接,他心中不忍。
可如果接了,很可能被崇祯斥骂说他多管闲事。
毕竟,邓三伦的那些奏折,谁知道是被人中途拦下了,还是被崇祯留中不发了?
留中不发的意思就是,朕知道了,但朕懒的理你.......
所以,看着邓三伦手里的奏折,他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只有王理通还在无所事事的夹着菜,往那血盆大嘴里塞!
“操,吃你麻痹!”
方山直接一把将桌子给掀了。
咣当一声,桌子翻倒在地,上面的酒菜洒的到处都是。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
却见他指着王理通,一脸怒火的喝骂道。
“你特么良心让狗吃了?”
“竟还能心安理得的吃的下去?”
王理通却是神情淡然的将身上的饭菜抖落,然后冲他翻了个白眼。
“不然呢?”
“这事儿,是木公公能管?还是你能管?”
“反正卑职我是管不了!”
“唉,可惜了这一桌子酒菜,还不知道是邓将军省了多少才省出来的呢,就这么让你给揿了,这不糟践东西么?”
说完,起身,带着他的那些手下,直接跑门外吹风去了。
方山很憋屈!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或许,是看不惯?
又或许,是同情?
看着那满浇了一脑袋鸡蛋汤,还跪在地上毫不动摇的邓三伦,随手将那奏折给抓了过来。
然后,在木戴吉愕然的眼神中,塞到了他的手中。
接着便见方山指着他喝道。
“木公公,这事儿,你必须得办了!”
“能办也得办,不能办也得办!”
“不光要办,还得办好了!”
“否则,我踏马弄死你!”
木戴吉被吓到了,他还真没见过方山这般发火的样子。
连忙起身,点头哈腰的陪笑道。
“方千户放心,这事儿包在杂家身上了。”
说完便上前两步,将邓三伦从地上搀扶起来。
“邓将军快快请起,还有诸位将军也都快快起来。”
“地上凉,别冻坏了腿,你们的身子,可都还得留着打鞑子呢!”
“若是因为杂家落了什么病根儿,杂家可万万担待不起!”
邓三伦像个木头似的,任凭木戴吉将自己扶起。
而他的眼睛,却不敢置信的看着方山。
自己,猜对了?
这位,真是锦衣卫哪位高层的私生子?
不!
不对!
他应该是皇帝的私生子!
否则,绝不敢揽下这事儿,而且还冲着天使用那股语气说话!
众将军起身,并向方山感激的抱拳一礼。
“吾等代营中将士,谢千户大恩!”
“行了,刚刚有些失态,大家别介意就好。”
方山向他们摆了摆手,经过刚刚那一阵的发作,他此时胸中的那些郁结,也散去了许多。
饭是没的吃了,想吃也只能趴在地上捡,以邓三伦他们现在的情况,如果让他再置办这样的一桌酒席方山也于心不忍。
索性便直接带着木戴吉和王理通等人回了驿站。
一路上,木戴吉都没怎么说话。
等到了住处时,他却把方山和王理通都请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恩公,王百户也不是外人。”
“小的有件事,想跟您说一下。”
方山看了一眼王理通,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便明白了他的立场。
怪不得他儿子能有宫里的门路,敢情这货本就是太监的人!
放在十六年前,这踏马叫阉党.......
于是便忽略了他的存在,看着木戴吉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