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得了方山交代的王举人,便托人把消息送到了宫里。
木戴吉看着手上的书信,右手不自觉的朝兜兜摸去。
虽然,那里在过去12个时辰之后又恢复到了残缺的模样,但这却让他对方山更加信服!
而这纸上的托付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趁着倒班的功夫,他便悄悄的溜出了皇宫。
一柱香之后,他便出现在了田府门外。
“杂家有要事要见左都督!”
面对那守门的兵士,他完全没了在方山面前的谄媚,那太监的架子端的飞起,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那兵士显然很吃这一套,在校验了腰牌之后,立刻便点头哈腰的将他给迎了进去。
自从田贵妃去世之后,府上可是极少有太监前来探望了,所以万万不敢大意。
田弘遇的这个左都督不过是个虚职,算是只领钱不干活的差事。
听闻有太监上门,也连忙迎了出来。
“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戴公公亲自上门!”
“快快快,里面请!”
“来人,上茶,上好茶!”
作为外戚,免不了要和宫中的太监们打交道,谁是什么职位,谁惹不起,谁能替自己说的上话,这些都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行。
所以,在面对木戴吉的时候,他是一点儿谱都不敢摆。
否则这阉货要是在皇帝面前说上几句女儿的坏话,那田家的尊荣可能分分钟破灭!
魏阉在前,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谁知道这些挨了一刀玩意儿都是什么货色!
直到将木戴吉迎进入厅堂之后,田弘遇这才忐忑的问道。
“木公公平日里事务繁杂,不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串门儿了?”
木戴吉笑了笑,接过下人送来的香茶浅尝了一口,目光在那些田府下人脸上一一扫过。
田弘遇秒懂,这绝逼是有什么宫中的密事要跟自己讲。
于是便向着那些下人喝道:“都给老夫滚出去!”
“三十步内,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下人们哪里还敢停留,连连退出门外转身离去。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了,田弘遇还有些不大放心的凑到木戴吉身旁。
“公公请说!”
木戴吉大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只不过,随后他的表情就变成了忧心忡忡的样子。
“唉!”
“左都督有所不知,自从贵妃娘娘仙去之后,皇上可是对她日日思念。”
“经常在批阅奏章的时候,喊田贵妃的小字,唤她沏茶。”
“杂家虽是奴婢,却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不得不说,这货的演技绝对合格,这番话说的无比动情,甚至到了最后,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田弘遇听完后,整个人瞬间便不好了,那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起初他还在憋着,但很快就憋不住了,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儿啊...........”
“你为什么走的那么早啊,留下为父一人,可怎么过啊!”
“你看看,如此圣恩,你就撒手不要了啊!”
“...........”
木戴吉非但没有劝说的意思,反而还在一旁陪着他哭。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有些收敛,可到了最后,声音那叫一个比一个大!
如狼嚎一样的哭声在田府中回荡,弄的那些下人们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这边。
直到半个时辰后,两人都哭哑了嗓子,田弘遇抹去脸上的泪水,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来。
“木公公,亏得你还记得秀英,些许意思,不算意思。”
木戴吉心里都快乐出花来了,但脸上却是十分严肃的把银票给推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弘遇连忙解释:“没什么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木戴吉:“没什么意思?你这是几个意思?”
田弘遇的脸都快吓白了,尼玛,太监不收钱?
这岂不是说明田家要不行了?
当即便只觉得两腿发软,甚至有给木戴吉跪下的冲动。
如果放在田贵妃还活着的时候,他绝不会有这种想法,但现在,田家的靠山没了!
墙倒众人推的事情见多了,他是生怕哪一天会轮到自己身上!
木戴吉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摇着头,把那银票接过来塞进了怀里。
“唉!”
“看来左都督还是那么够意思,既然这样,这点儿意思,杂家便只能意思一下收着了。”
“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见他肯收钱,田弘遇差点儿又一次哭出来,尼玛,折磨啊!
接下来,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