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走出南山苑后，招了一辆出租车，他想看一看那个吃播现在的状态，结果发现——手机拿错了！

看着密码界面，林宴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他在身上摸索了一圈——没带现金。

他在心里默念：我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的。

密码是6位，他想了一下，输入：970322

「密码错误」

林宴挠起了头。他对数字真的不敏感，和喻青禾有关的数字，他只能想到她的生日了。

他瘫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的灯光神游。

脑中忽然闪过有一个念头。

他立即坐起来，一下一下地点键盘，怀着忐忑的心情输入：940923

等待结果的这一秒，时间仿佛冻结了，漫长得像是下了一整个冬季的雪。

「解锁成功」

“靠！”林宴的心灵再一次遭受了重击。

听到后排传来了一声问候，司机大叔在中央后视镜里面张望，关心道：“怎么了先生？”

林宴心慌意乱地回答：“没事没事。”

他找到通讯录，翻找自己的号码。祈祷着备注不要再给他什么惊喜了，他实在承受不住啊。

然而号码备注竟然是「刑警队长」。

这么官方，难道是在记他喊她“女大学生”的仇？

他正准备拨出去，屏幕前突然弹出了来电：「刑警队长」。

……

“喂？”林宴的语气温婉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支付密码是201799。”喻青禾像个地主。

……

没听到林宴的回答，喻青禾补上一句解释：“我想你应该没带现金。”

……

林宴：“谢了。”

喻青禾的语气忽然变得急切：“她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抓紧时间！”

“好！”

挂了电话之后，林宴又给「宋潇」打去电话，安排了外勤任务：“潇潇，我是林宴。第一、立马联系这个网络平台管理的负责人；第二、让小陈立刻整队，随时待命。第三、给市里各个分局打好招呼，重点观察网红聚集的居民区。”

“好！”

出租车停在了警局门口，司机大叔伸头看了一眼里面亮着的警灯，转头颇为激动地朝他说：“原来你是警察啊，这么晚是来出任务的？”大叔豪爽道：“办案这么辛苦，我不收你钱。”

林宴已经扫描了车内的付款二维码，输入了计价器上面显示的数字。听到司机这么说，他爽朗一笑，道：“再辛苦也不能违反纪律呐。”

他输入付款密码，开门下了车。

而司机还在原地伸着头看着他，他朝驾驶室挥了挥手：“忙去吧，夜里行车注意安全。”

司机乐呵呵地应了一声：“好嘞！”

林宴径直往办公走去，步伐快得连风都追不上。

房子濯已经坐在工位上进入状态了，正埋着头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捣鼓着。面前的警局标配的台式也开着。置顶的是「一颗小猪菜」的直播界面，画面中，女网红趴在桌上，手里捏着一团章鱼胴部，手指头抠进了软塌塌的肉里。气息奄奄。

直播界面的下一层，是与网安科的实时信息交流。

林宴问他：“现在查到哪儿了？”

房子濯正在用自己的电脑解析女网红直播房间的光谱图。他尝试筛去室内光源，以分析她所在的位置。但背后的窗帘拉得严实，室内的灯光不仅全方位覆盖，360°无死角，还样式繁多，令房子濯很头疼。

房子濯回答：“她用的不是家庭网络，所以IP地址无法精确到建筑、街道。而且她使用的局域网范围很大，目前只能确定是在海市。”

宋潇刚打完电话，走过来说道：“小陈带着一队外勤出去了，各个分局也派了值班的人来负责。但现在是深夜，他们只能分散观察、待命，等待这边下达指令。”

林宴的注意力重心在直播上，对宋潇轻声“嗯”了一下。

宋潇补充道：“网安那边查到「一颗小猪菜」是寻阳传媒的签约账号，我们已经紧急传讯寻阳传媒的负责人了。”

“好。”

三十分钟后，寻阳传媒的人事部经理朱磊睁着惺忪的睡眼，顶着一头鸡窝坐在了招待室。

他哈欠连天：“在寻阳直播的网红少说也有四千多个，签约的就有四成。而且她又不是A层的，我哪儿知道她是谁啊。”

林宴抓住了一个信息点：“A层？”

朱磊抹了抹跟着哈欠一起出来的泪花：“这是我们公司为了方便管理，划分的网红等级。”

林宴：“详细说说。”

朱磊看起来兴意阑珊：“就是根据网红的流量分级。每次直播的观看量稳定在10万以上的是A；8万到10万的是B；5万到8万的是C……以此类推。”

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脸上浮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