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谷雨早知道白狐旁边，听得动静就放开小师妹，没有说话。

赵灵儿此时神志不清，只觉天旋地转，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你这妖精怎么又来了？”

说完想到话语不妥，俏脸一红。

白狐哈哈大笑，“我是不该来，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打扰两位共赴美好前程了。”

季谷雨怕两人扯下去生了间隙，忙转移火力，道：“我也正有此问。”

“我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大事，既然你们安然无恙，我也放心了。”

白狐说完又问道：“谢老儿是你们打伤的？”

季谷雨借机把前几天发生的事讲述一遍。

小白觉得有些遗憾，不该放过他，道：“早知这样，当时我该替你们杀了他的。”

心内盘算，还有不到百年时间，人族妖族誓约到期，万妖又能重回大地，自由天上地下了。

赵灵儿脑袋一片浆糊，一会想到刚才的玄妙之境，一会想到神奇体验，呆呆的看着火堆，没管两人在说些什么，自顾自拨弄火堆玩。

季谷雨比她稍好一点，不过强理思绪，说这说那。

两人心不在焉，场上气氛异常，小白深知这里不是久呆之地，既然无事，便放心了，寻个空隙悄悄跑路，走之前各传一道神识之音。

此时微风吹来，树叶簌簌作响，火堆传出丝丝木材炸裂声，更衬得清夜安静。

季谷雨拿出葫芦就着火堆喝酒，看到赵灵儿脸上红晕散去，白皙的皮肤如凝脂玉砌，两眼因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呆呆的，但因此深邃，黑漆漆的似乎容得下整片星空。

他自觉回到天元，已明白个人心意。

凡人之资，一条贱命，为了朋友死，换哪个都是血赚。

只有小师妹，此生只为她而活。

修道一路，不再轻言放弃，肉体凡胎，也不妄自菲薄。

念及此处，体内识海有感，浓雾再次爆发，残留的聚神阵被漩涡毁个干净，那一滴随处跳动的金色浪珠，上面封印剥落一层。

记忆深处突然蹦出一个画面，只身茫茫大海，眼前万千大岛小岛。

季谷雨想要再记起些其他，但觉头痛无比，似要爆炸，刚喝进去的酒被恶心得一阵反胃。

赵灵儿从痴傻呆滞中惊醒过来，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小师妹一脸担忧不再生气，季谷雨心想这酒吐得好，嘴上说道：“没事，好像记起了一些什么，一深想又有些头疼，不想它了。”

赵灵儿闻言放心了些，经那一次亲密接触，她动作无形中又亲昵一些，此时感知正常，闻到季谷雨身上的酒味、汗渍味，捏住鼻子直呼扇道：“好臭好臭。”

话才说完，心里奇怪刚才怎么没察觉，不觉又一阵脸红。

刚才玄妙之境，季谷雨借小师妹圣贤修为短暂神游过四方，知道不远处有个小湖，便道：“可惜没带衣服，我去湖里洗澡了。”

趁走远一点距离，又嘴贱道：“你别偷看。”说完撒腿就跑。

赵灵儿早不是灵兽山那个跑动就不好丢小火球的修为，圣贤初期之境，已经是人道最巅峰的一批存在，笑道：“你走得慢，我帮你。”

玉手轻轻一点，远处虚空生起火焰。

季谷雨但觉屁股后面温度越来越高，好似要烧着一样，一心飞奔想要摆脱，发现不管己身速度快慢，温度像是贴着而来。

还在奇怪难道就这水平，也不过如此嘛，便被人踢了一下，这才回头一看，发现有个火焰小脚正在嘲讽他。

可惜来不及反应，人已经在天上，扑通一声，掉入湖里。

暗道这一脚确实快，开开心心洗起澡来。

等到洗完，衣服也顺便洗一下，身上没有血液施法烘干，他在湖里一通大喊乱叫。

赵灵儿听得声音飞过去，怒道：“你乱叫什么？”

“小师妹，我葫芦里的血都用完了，你帮我把衣服烘干。”季谷雨在湖里边玩水边说道。

这一番话，赵灵儿想起父母和她说过红尘炼心，像凡人一样烧火做饭、洗衣叠被的事，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等到圣贤中期，她也要红尘炼心，那时候小师弟在哪里？

念及此处，她蹙眉道：“衣服呢？几件破烂衣服，有什么好洗的。”

季谷雨现在堪虚之力出神入化，越过波光粼粼的湖面，看到小师妹脸上神情细微变化。

丝丝羞意、喜悦之情，皆在目下。

想到皱眉不过是惯性，嘿嘿一笑，把衣服扔出去，末了还加一句，“可不能弄得皱巴巴的。”

一身破烂，有什么皱巴不皱巴的。

赵灵儿不管他的言语，拿着衣服不过轻抚一下，便水分全无，稍稍整理放在地上，又回到火堆边。

季谷雨没怎么玩过水，这还是修道以来第一次在湖里洗澡，玩得不亦乐乎。

水典心法受此影响，默默升上脑海。

‘水，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