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习惯,凌栋离开以后,凌骞骞叫来助理,又交代了几项工作,并让对方帮她安排高管开会。
助理出去以后,薛凯泽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手指在办公桌上轻叩几下,提醒凌骞骞。
凌骞骞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他的存在,“抱歉,太久没来公司,想抓紧时间把工作安排一下。”
薛凯泽脸色明显透出不悦,“我们不是沟通过了,眼下你的身体最重要。”
“我知道。”凌骞骞解释,“我也是考虑到接下来要集中精力治病,趁此机会,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万一……”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然而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不出意料,薛凯泽又一次被扎心,表情莫名一痛。
“没有什么万一。”他冷冷道,“我已经咨询过医生了,以后你不要说这种话。”
“……好吧。”
凌骞骞无奈取消工作,和薛凯泽一起回家。
…
晚餐过后,薛凯泽将自己联系医院的情况告知凌骞骞,并说自己已经预约,后天就可以陪她出国治疗。
没想到凌骞骞竟然拒绝他的陪同,“我现在感觉良好,完全可以自己去治疗,不需要你的陪同。”
“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去看病。”薛凯泽想也不想否决了。
“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不是也过来了?尽管你出于好心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我分开,但实际情况你我都清楚,哥,你如果真的为我好,就应该尽量和我保持距离。”
薛凯泽:“……”
不经意的话语往往代表事实,而事实永远是最伤人的。
这么多年来他对于凌骞骞的冷待,到今天,终于换来这样的结果。
可他明明已经完全改变了想法。
“骞骞。”薛凯泽思考良久,终于决定认真诚恳的向对方道歉,“过去我不了解你,我为曾经对你所作的一切道歉,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像曾经一样对你,好吗?”
凌骞骞闻言微微垂眸,并没有因为薛凯泽的道歉而雀跃。
半晌,她抬头冷静道,“过去你不了解我,现在你就了解我了吗?”
薛凯泽:“……”
“我还是曾经那个我,只不过生病了,哥,你对我,会不会只是一种同情?”
“骞骞,我能分清什么是同情。”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你对我的观感发生了变化?”
“……”
这个问题,薛凯泽自己也难以回答。
他只知道,自从得知凌骞骞生病以后,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似乎都在牵动着自己的神经。
可到底为什么?
如果说是因为发现对方是自己曾经幻想的白月光,他当初根本不知道那个白月光长什么样子,这么多年,他也从没有认真找过对方。
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绮梦,他自己都没怎么当真,完全不足以说明他对凌骞骞态度上的改变。
明明凌骞骞什么都没变,难道仅仅因为对方得病了,自己就爱上对方?
也难怪凌骞骞觉得不信,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信。
默默叹口气,薛凯泽将凌骞骞拥入怀中。
“骞骞,我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释,但我的心意我自己清楚,总之,我们暂时先不考虑这个问题,一切等你病好再说,嗯?”
说完,他下意识在凌骞骞发顶亲了一下,动作完全出于习惯,仿佛他曾经无数次做过同样的动作。
…
两天后,薛凯泽带凌骞骞去国外一家顶级医院看病。
关于凌骞骞生病的消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对外只宣称是出国考察项目。
事先已经联系妥当,到达当日,凌骞骞就被安排住院,接受了各项检查。
检查结果并不乐观。
这家医院最近研究了一项针对胃癌的靶向药,薛凯泽带凌骞骞来就是奔这个药来的。
然而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医生却表示凌骞骞的情况并不适合服用这个药物,而直接推荐她做化疗。
得到医生的建议,两人没有直接做决定,而是说要考虑一下。
“我觉得最好还是接受医生的建议。”医生离开后,薛凯泽道,“虽然化疗过程比较痛苦,但显然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当然,我们最好再多去几家医院看看,对比以后选择一家医院接受治疗。”
然而凌骞骞并不想化疗,“就是不想接受化疗,我才同意来这家医院的。”
薛凯泽不解,“能不化疗就把病治好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看来,显然你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你任性。”
“反正我就是不想化疗。”凌骞骞语气透着固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
“……”
两人的谈话难以进行下去。
薛凯泽觉得凌骞骞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