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嫲回去向太皇太后禀报路上胤善对她说过的话，“三阿哥本性不坏，在艰苦生活中估计可以改变习性。”

“他要是从根子里都坏了，皇帝早就将他除名了，也即是看他还能改造才托付给哀家。要不是这个时机不对，哀家倒是想将他丢到军队里面，经过战场的磨砺，那见效更快。”

“太皇太后思虑周全。”

“行了，你也不用拍哀家的马屁，良牧署那里你打点了吧！哀家是想磨砺他，可不想直接让他送命。”

“都打点好了，那里的负责人李明将全程领着他劳作。”

太皇太后其实已经没有精力抚养一个小孩了，所以在给苏嫲创造机会。

“胤善肯接受你的意见，以后等他回来了还是由你抚养教育。玄烨这小子如今能独当一面少不了你的教诲，这胤善让你教，哀家也放心。”

“老奴愿意一试。”

经历了一场生死后，太皇太后总是回忆往事，她当初是如何帮助皇太极在夺嫡风波中杀出重围的，又是如何帮福临坐上皇位的。少不了肮脏手段，骨肉相残。

“苏嫲，哀家这一生沾染了太多人的冤魂，可哀家必须为皇帝扫除障碍。可再不愿看到哀家的曾孙也走上这么一条路。哀家和皇帝都很看好保成这个太子，如果没有意外得话，保成就是下一任君主，保成心善，对兄弟仁慈，但是其他皇子也不能蹬鼻子上脸，目前看来就胤善这个人反骨有些多，日后你要多费心，实在教不过来，先动手除掉！”

第一天，见没有人理自己，胤善也图个自在。只是没想到第二天，生活就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寅时才过，天都没亮，胤善就被人拉起来。扔了一套喂猪穿的衣服。

纵使他之前有些心理准备，被人突然拉起来还是有点头脑发懵。

“哟，还当你是阿哥啊，来到这里，就是天王老子都必须起来干活。”说话之人正是良牧署的负责人，昨天就收到了太皇太后派人打的招呼，要让胤善吃尽苦头。

“我就是没反应过来，我做不就是了吗？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麻溜地换上工作服，走出房门，冷风直往衣服里面灌，冷得直打哆嗦。

“你还是趁早习惯吧！我们在这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天还没亮，就要起来伺候这些牛大爷，可不是你原来那个暖床了。干不了回去认个错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胤善很倔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可以逃避宫里的比较，他求之不得。“我可以的，你不能撵我走。”

负责人突然笑了，“行，看你能坚持多久这样的日子。看来是好日子过多了，我们这些下等人巴不得过几天舒坦日子，你知道我们在背后怎么议论你吗？”

胤善自嘲一下，“大概是说我是个大傻子吧！我不介意。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总不能就喂吧！”

负责人摸了下自己的山羊胡子，“你叫我一声老李就行了，我们这种人有什么身份可言。”

“是，李叔。”

来到猪圈，扑面而来的“香气”，胤善没有忍住，在旁边哇哇呕吐。

“这点都受不了，你还是回去吧！这畜生生活的地方就是这样，我每天都要闻这些，早就习惯了。”

说着老李就进去为猪大爷打扫猪圈，用扫把扫猪的排泄物，脏水四溅。

“喂，小子，吐好了就进来一起扫地，我这把老骨头可做不了这么多的事！”

胤善捏着鼻子，踮起脚尖，东跳一下西蹦一下，争取不踩到恶心的脏东西。

“李叔，你把扫把给我，我来扫。”

胤善憋住呼吸，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闭眼瞎扫一通，竟然扫到了老李的身上。

“小子，我不就是让你早起了一会吗？不用报复我吧！你自己都嫌臭，你看看我的衣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等会把你的衣服一起洗了。”

“哪有闭着眼睛干活的啊！多学学，你不会的地方还多着呢！”

扫完整个猪圈，胤善的衣服已经脏得不成形了，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李叔，都扫干净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老李双手叉腰，“还早呢?今天这个猪圈由我们两个负责，才仅仅是把猪大爷的家打扫干净，人家还饿着呢！我们还要给猪大爷煮饭。”

老李说书永远是乐呵呵的，将一脸懵的胤善带到里面那个房间，满满一屋都是草料麦麸。

“喏，你需要将这个房间的所有草料切碎，再丢进锅里煮熟，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可以出锅了，猪大爷就可以吃早饭了。不过你这个小胳膊小腿，也切不了多少。一起干吧！”

老李可是熟练工的，那刀功快得很，唰唰唰，草料就变得细碎，再手脚麻利地推到盆子里。

胤善在旁边都快看傻了，在看看自己手上的动作，怕割到手，切的长短不一。

再愣神的功夫里，老李已经全部切好了。

“李叔这么快干嘛！反正是畜生，饿一会也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