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沫又怎么会呆在原地,任由她欺辱?
江绵的手才刚刚抬起来,就已经被钟离沫一把抓住。
江绵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眼眸,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一般。
一时间,只觉得一旁在看戏的众人,都似乎是在窃窃私语,笑话自己一样。
江绵越发气愤,当下就想将自己的手扯回来。
只是,钟离沫虽然看着柔弱,可却不是江绵这样娇滴滴的小姐可以比的。
更何况,如今钟离沫已经开始灵修,体质自然比一般人要更为出色一些。
故而,江绵用尽了力气,已经气得满脸通红,却也不能让钟离沫松手,只能徒劳地呆在原地,看着钟离沫生气。
钟离沫的神色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见她终于停下了动作,便伸手将江绵手中攥着的面纱,轻轻巧巧的拿了过来,重新又带上。
江绵清楚地听到,在钟离沫戴上面纱的一瞬间,周遭有许多人都发出了十分惋惜的喟叹声。
似乎对于美人这般吝啬于,将自己的美貌示于众人之前,而觉得,可惜至极。
这样的动作,让江绵不由得想到,自己每每出行时,这种
人都对着她敬而远之的模样。
两厢对比之下,高下立现,江绵只觉得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刻意让她难堪。
钟离沫并不知道江绵此刻心中所想,被这样一阵打扰,反倒不急着上楼,一双眸子冷冷清清地盯着眼前的江绵。
她什么话也不说,却没来由的让江绵觉得有些心虚一般。
而后像是为自己打气,江绵上前一步,又挺了挺脊背,显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来。
孟章站在一旁,却是十分清楚,钟离沫此刻大约已经十分不耐烦,生怕江绵再惹了她心情不快,到时候,遭罪的也不过是自己罢了。
这样想着,当下,孟章便主动上前两步,对着江绵道:“这位小姐,我们不过是初到此处,路上舟车劳顿,如今尚且还未曾休息好,还请小姐行个方便,让我们先行回房休息吧。”
孟章不过是想替钟离沫找个借口,得以脱身。
因为担心江绵不肯善罢甘休,难得话说的如此的委婉。
只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样难得的温言软语,却让江绵越发误会了。
只当是孟章也同她一样,两人一见钟情,只是碍于钟离沫在场,
才不好明说,只得这样委婉地“提醒”自己。
自觉已经十分了解孟章心思的江绵,,想起方才钟离沫的身手,只当是孟章打不过她,才这般顾忌钟离沫的意思。
这时,江绵身后有一个小厮,突然稍稍上前几步,附耳过去,对着江绵说了些什么。
江绵一言不发的听着,在小厮离开时,立刻一改方才的愤懑之色,笑得有些开心起来,甚至稍稍向前两步,极为主动的揽过了钟离沫的手臂,模样看起来很是亲热。
不知情的人看了,也绝想不到,不过一炷香之前,她们两人还在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钟离沫自从灵修以来,已经不知不觉间改了不少的习惯。
其中一条,便是不喜欢被人随意触碰,因此,江绵的手才刚刚碰上来,还没等到她说话,钟离沫就已经皱着眉,退后两步。
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手臂,眉眼之间显然是嫌弃之色。
江绵整个人都愣在原地,被她这样毫不避讳的动作看的一愣,而后又将孟章眼中的无奈之色看做了厌恶,只觉得这样蛮不讲理的女人,让这位公子如此迁就,于她,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
倘若是我做他的妻子,必然不会让他如此心烦意乱,甚至还要伏地做小。
江绵脸上不知为何带上了些许的红晕,心中有些害羞,却又喜滋滋的想到。
不过,眼下她却因为孟章方才的示好,和身边小厮所说的话,而没有贸然出声,与钟离没起冲突,反倒是看起来十分好说话的模样。亲切地对着钟离沫提议道。
“姐姐,我家中虽然算不得多么鼎盛煊赫,但到底在这镇子上也是有些名气的,姐姐若是不嫌弃,不若同我一起回去,也总好过在这样的客栈之中落脚,来得方便轻松不少。”
钟离沫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江绵又有一些摸不清楚深浅,尤其是对上钟离沫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时间都无所遁形。
只是看到一旁温润如玉的孟章时,江绵又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并不如何愧对于钟离沫。
加之,她现在十分确信孟章,是迫不得已才跟在钟离沫身边,只觉得自己这样一番所作所为,是在帮孟章脱离苦海。
有了如此深明大义的说法作为借口,江绵只觉得自己又理
直气壮起来,抬头对上了钟离沫的眼神,也丝毫不肯退后一步。
她自觉做的天衣无缝,然而,在阅人无数的钟离沫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