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城中与钟离沫有生意往来的各家各户,总是时不时地提起钟离沫独自一人的事情。
钟离沫并没有在意,只当他们是无聊的八卦,倒是孟章,对着那些因为钟离沫不在意,而越发肆无忌惮的人,十分讨厌。
只是好在,因着都是生意场上才有来往的人,平日里并不会轻易上摘星崖。
这也让孟章能够勉强做的好表面功夫来,以至于连钟离沫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这天,又有人来找了钟离沫谈生意,这一次,却是设宴设在了酒楼之中。
那酒楼旁刚好有一家戏楼,这几日又排了一出新戏,几乎每日都是座无虚席,热闹的很。
索性已经到了此处,今日的生意又谈的十分顺利,钟离沫心中高兴,便兴冲冲的拉着孟章,去了隔壁的戏楼。
虽然事先并没有提前了解过,但这一次,两个人的运气显然很好——
才刚刚入座,下一场便是由戏楼中的台柱子来唱。
钟离沫自然选了个好地方,恰恰正对着戏台。
那被大家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台柱子,司卿,扮着戏中的模样,袅袅娜娜的上了台。
他生的的确好看。
便是已经见惯了美人的钟离沫,在看到他那张脸时,也不由得心下发出一声由衷的喟叹。
比起楼承允的冷酷高傲,他显然更为柔和一些,然而比起孟章的温润如玉,他又似乎更具一丝魅惑。
比不得麒麟、锦鲤之流的张扬,比不得贵公子的优雅,却自成一番风流,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的确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资本。
钟离沫看着司卿,那司卿手上口中动作一刻不停,一双含情目却是直直地看向了二楼房中的钟离沫。
孟章坐在一旁,他身为男子,又不同于这凡间一般的人类,自然是不会被他轻易诱惑。
如今见钟离沫与司卿这样一瞬不瞬的“深情对视”着,他却是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快。
只是……孟章敛眸,自己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呢?不过只是一个戏子,饶是孟章,也不得不承认,司卿的确有吸引人目光的资本,既然如此,钟离沫也不过是看他一些时候,自己又为什么要不高兴呢?
钟离沫并未察觉到一旁孟章的心绪变化,然而,在楼下戏台之上的司卿,却发现了孟章的异样,借着转身的姿势,掩藏住了自己嘴角边的一抹微笑,看着似乎十
分志在必得。
一场戏唱完,楼上台下叫好之声不断,便是钟离沫,也随大流的,叫人给了些赏赐下去。
到底是有了些名气的台柱子,司卿不过是唱了这么一场,就已经福身退了下去。
大堂之中,立时便听到许多不满的抱怨之声,这戏楼的主人仍在戏台之上,陪着笑脸说场面话,并不在意这些人的反应。
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全都是为着司卿的名气,今日才会来看这么一场。
哪怕知道了司卿只有短短一场戏的功夫,也是免不了要遗憾的。
不过,却也有人不遗憾——
“要见我?”
二楼的厢房之中,钟离沫颇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小厮,不确定地反问了一句。
那小厮仍然维持着福身的动作,听到钟离沫的问话,丝毫没有犹豫的点了点。
这小厮便是司卿身边的人,方才司卿退场时,钟离沫依稀看到过一眼,她的记性向来好,所以方才才没有让人把他赶出去。
只是,她同司卿无亲无故的,甚至今日也不过是心血来潮,才看看了一场他的演出。为什么,他却主动要求见自己?
钟离沫这几日,基本都
在城镇之上应付各家,司卿的名气又实在是大,饶是钟离沫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已经有所耳闻,知道许多人一掷千金,只为了和司卿私下见上一面,只是司卿却每每都回绝地彻底。
钟离沫如今还记得,她头一次听见这个说法时,心中还有些怪异,怎么这么多的人被司卿下了面子,却始终都无人找他的麻烦?
不过大家虽然不满,但司卿从始至终,对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久而久之,城中的大人物便也都没了这份心思——只是这戏楼之中,却是来的越发勤快了。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渊源,钟离沫才越发觉得不可置信。
孟章在一旁看着钟离沫出神,虽然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但想必,如今这个时候,应该八成是那个司卿有关。
眼前的小厮耐心极好,丝毫没有因为主子的名气而心生傲气,让人心生好感。
只是,看在孟章眼中,却怎么都觉得他与他的那个主子,是存了不一样的心思。
“别去。”
孟章骤然出声阻拦,钟离沫下意识回头看他,却发现他脸上神情一如往常,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钟离沫只当他是下意识的谨慎:“
无妨,算不得什么大事,左右今天出来,要做的正事已经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