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便真的是我太过莽撞了。”钟离沫敛眸,话语间有些自责。
滑鱼说完了实情,尾巴一甩,又消失在了她面前。
钟离沫推开房门,想起方才滑鱼所说,孟章从前曾被人软禁取血一事,看着他的眼神,便越发有些难过。
孟章与她对视时,恰好发现了钟离沫眼中的自责,有些疑惑不解。
“怎么了?”
钟离沫自然不想再提起这样让孟章不开心的过往,便只是,随口敷衍了他的询问。
“没什么,大约是有些累了吧。”担心孟章再次询问,钟离沫忙不迭地转了话题,“先前这样对你,却没有事先同你商量,是我太过莽撞,我同你道歉,你莫要生气了。只是以后……在你法力恢复之前,不管何事,都要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孟章自然不会责怪她,如今听她这样说,除了点头,也再说不出任何多余的话来了。
恰在此时,几日不见的楼承允又再次来访。
钟离沫皱眉,才要找了个法子将人赶走,上来传话的伙计却突然又添了一句话:“那位公子还说,小姐之前说问他要的东西,如今已经找到了。”
钟离沫一顿,也顾不得再等待,自己先行
下楼:“孟章,你在这儿等一等,我马上就回来。”
“哎……小心着些,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孟章失笑,知道拦不住她,说话间也带着笑意。
片刻后,钟离沫与楼承允一同上了楼。
不等孟章询问,钟离沫突然递过来一个玉瓶。
孟章低头,将玉瓶中的东西倒出来——是颗药丸。
那药丸显然品质极佳,只是才从瓶子中倒出来,便已经散发着阵阵清香。
孟章挑了挑眉,也不多问,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楼承允,便抬手服下了药丸。
“哎!你慢一点呀。”钟离沫急急地开口,想要制止他。
却也知道,那药丸遇水即溶,入了口,便丝毫没有再反悔的余地了。
孟章含着药丸,皱眉等着那阵清苦退去,才扬唇对着钟离沫笑:“不用担心,这就是你问他要的东西吧?左右你肯定不会害我。”
钟离沫便不说话了。
秘药到手,钟离沫这才有心思来招待楼承允。
只是钟离沫却没想到,服下了药丸当晚,孟章突然生起病来。
钟离沫被滑鱼从睡梦之中吵醒,来不及多想,只是随意披了件外衣,就推开了
孟章的门。
与那日清晨一般无二的动作,钟离沫抬手附上了床上之人的额头。
只是这一次,入手却滚烫。
钟离沫心下沉了沉,丝毫顾不得其他,只是一叠声地催着客栈中的伙计去请大夫
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钟离沫将大夫送走,又派了伙计去熬药,才算有了空余。
她坐在孟章的床边,看着孟章即使在睡梦之中,也始终紧皱的眉头,还有两颊因为高烧迟迟不退,而显出不自觉的红晕,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方才大夫的话。
“高烧不退,若是持续如此,只怕会伤了脑子啊。”
钟离沫越发皱眉,想起大夫所说,像是过敏之兆,她立刻想起了白日里孟章若吃的那枚药丸。
只是当时忙着让大夫给孟章开药,钟离沫没有时间多想。
如今才坐了下来不过片刻,房门又被敲响,钟离沫起身去看,却是那伙计已经熬好了药。
钟离沫道过了谢,等到喂着孟章吃完了药,天边已经泛起了些许的白光。
好在又等了大半个时辰去,孟章已经渐渐舒展开了眉目,额头上的温度也已经不再烫手。
钟离沫松了口气,揉了揉因为睡眠不足,而隐隐抽痛的
太阳穴,总算放心下来。
因为担心有突发事件,钟离沫不敢离开,只是趴在孟章的床边,想着闭目养神片刻。
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已经沉沉睡去。
等到再醒来时,钟离沫转头看去,窗外日色渐沉,竟是已经到了黄昏。
她立刻抬头去看,孟章睁着眼,因为钟离沫的动作太快,他甚至没来得及挪开视线。
钟离沫十分熟练的起身,伸手去试探孟章额头的温度。
触手温热。
钟离沫松了口气,同他嘱咐了几句,便下楼去让伙计将一直都准备了的粥端上楼。
孟章一向是不愿意钟离沫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钟离沫在得知了这一点后,便不再过多干涉。
今日也是如此,等到确定过了孟章没有因为连夜的高烧而身子乏力,拿不起勺子,钟离沫便转身出了客栈,直奔楼承允的地方。
起初听到有人通传时,楼承允还有些高兴,只当是因为有了秘药,钟离沫已经对他冰释前嫌。
然而,在看到钟离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