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承允几次想要私下接触钟离沫,却每每都在成功之时,发现孟章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
这一日,不知是第几次,楼承允一脸阴郁地看着钟离沫被孟章带走,心中不满至极。
他自认虽比不上绝世高手,这么多年来在练武之上,也从未松懈过丝毫,可如今缺连孟章的脚步声都不能发现,实在像个天大的笑话。
钟离沫被孟章拉走,身后的楼承允已经私下派了人去查孟章的来历。
跟着楼承允出行的人,一如既往是从前的影一影二,晚间带了消息回来,却罕见地有些踌躇的模样。
楼承允皱眉:“怎么了?莫不是那孟章,是什么朕也惹不起的大人物?”
话语间含了一丝讥诮,显然已经很是不满。
影一影二立刻跪地行礼:“不敢,只是……属下无能,竟没能查到钟越的来历。”
“什么?”楼承允皱了皱眉,果然发觉两人都是两手空空,连一点消息都没带回来。
楼承允眯了眯眼,他自然知道这人的名字是个假的,只因当日在摘星崖上,钟离沫便是顶着这个名字行走。
楼承允早已对此十分不满,这次让人去查,也是为了拨了他的名字,却没想到
,影一影二竟会铩羽而归。
“属下无能,还请主子责罚。”影一影二抱拳跪地,脸上仍有些惊讶之色,更多的却还是愧疚。
楼承允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再一次地直视起孟章来。
这川泽上下,他好歹是一国之君,却连一个人的消息都不能探查到分毫。
这样的事情,若是昨日说与他听,楼承允大约只会一笑而过,只觉得是胡言乱语。
只要是人,便不会有干干净净的。
楼承允向来都信奉这个道理,却没想到,如今有人替他破了例,让他头一次开了眼界。
手中的茶杯缓缓收紧,楼承允意味不明地看向了窗外。
……
第二日,楼王便声称已经有了朱雀蛋的下落,只是情况不明,要请他们一同随行。
孟章自然不愿让钟离沫冒险,等钟离沫反应过来,他早已随着楼王府中的侍卫出城去了。
只留下钟离沫一人在厢房之内,因着之前孟章的发火,婢女们极少有随意进出房间的,钟离沫倒也乐得清闲。
不过今日,却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钟离沫看着推门而入的楼承允,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不知皇上驾到,民女有失远
迎,还请皇上恕罪。”
口中说着这样的话,钟离沫却仍是端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楼承允自然不会为了这些虚礼而苛责于她,今日他使了这样的手段,才让孟章离府中,自然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
“那个钟……钟越,是什么身份?”
钟离沫听着他质问的语气,没来由地想起了当日楼承允对自己好言相劝,让她忍下苦楚的时候,心下一阵厌恶。
“钟越与我自然是兄妹,怎么,皇上竟未听楼王说过么?”
夹枪带棒的语气,钟离沫如今像是一只碰到危险的小刺猬,丝毫不顾人情地竖起了浑身的刺,很是扎手。
“沫儿,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什么兄妹,说与外人听也就算了,朕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还有个什么劳什子的哥哥!”
钟离沫抬眸看他,眼中波光流转,端的是无边风光:“皇上也知道,这是说与外人听的,那么皇上,对于民女来说,难道不就是外人吗?”
“沫儿……”
“别与我故作亲近!楼承允,我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你我之间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再见也不过是陌路人。皇上还请自重,没得让人误会
。”
楼承允被她陡然的呵斥一噎,钟离沫说完了这话,就将头转向一边,摆明了不愿再与他说话。
楼承允心中苦涩,好在还记得今日前来的目的,又开口叮嘱道:“那钟越的身份藏的极深,便是朕也不能多知晓一分,这样来历不明的人,你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他的声音没了方才进来时的有力,已经十分颓丧起来,显然对于钟离沫的态度很是受伤。
“不劳皇上费心,他便是再如何深不可测,也是几次三番救我于水火的人。”钟离沫得知楼承允未能发现孟章的特殊,便松了一口气,不愿再多言,抬手送客,“皇上还是快些回去吧,迟了该让楼王忧心了。”
外头的婢女自然是不知道楼承允的身份,只当钟离沫仍还是楼王的座上宾,看见了钟离沫的动作,早已忙不迭地来请人出去。
不好再留,楼承允只能转身出去,却在回房的路上碰到了急匆匆往回赶的孟章。
两个男人看到对方的同一瞬间,都十分默契地定住了脚,楼承允先行开口,屏退了身旁的小厮。
待小厮走远,孟章讥讽地开口:“之前我只当是谁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担心小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