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钟离沫在做饭时,心中总时不时地冒出些奇怪的念想来。
那感觉来的莫名其妙,钟离沫尚不能确定,只是已经本能的感到不妙。
心中似乎不知何时被人浇灌,已经悄悄地长出了一颗迎风飘扬的小苗。
强自压下心中的苗头,掐灭了那棵小树,钟离沫将手中的鸡汤并两道菜一同递给了翘首以盼的孟章。
看着他十分迫不及待地品尝,甚至像小孩一样护着食盘,不肯他人尝的模样。
钟离沫只觉得方才被自己压下去的心田之中,又有几颗种子迅速生根发芽,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晃眼。
钟离沫叹了口气,已经想要逃离此处,只是才站起身,走开了几步,身后却突然传来孟章的嘟囔声。
“……女人可真吓人,果然不好惹……”
其他话钟离沫并未听清,只是模模糊糊之间,孟章吐槽她的一句话,却被钟离沫听得清清楚楚。
钟离沫脚步一顿,不再思索,突然就回过头去,将孟章护在自己怀里的那碗鸡汤抢了过去。
“哎——”
“阿韶,你喝吧。”
孟章正要抗议,却被钟离沫轻飘飘地瞧了一眼
,不知为何,突然便不敢再开口。
而接过了碗的钟离韶看了一眼孟章,也不说什么不愿和孟章同喝一个碗的话。
应过了钟离沫的话,特意走到孟章身边,一碗汤喝的津津有味,让人听得便似乎唇齿生津,忍不住地馋起来。
孟章坐在钟离韶身旁不足一章距离的位置,看着一旁抱臂微笑的钟离沫,突然觉得如坐针毡。
他方才已经想明白,钟离沫去而复返,只怕是听到了自己那句自言自语。
只是,钟离沫的耳力何时如此之好了?自己明明已经算好了距离,才敢开口的。
钟离韶自然不会搭理孟章,任凭他在自己身旁幽怨地像个惨遭抛弃的怨妇,只顾着将汤喝了个底朝天。
为着钟离沫临时夺过了那碗到手的鸡汤,孟章一直到晚间还念念不忘。
始终都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片刻后,孟章终于忍不住地起身,去了屋外打坐修炼。
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晚间大约是绿玉疏忽,竟未合上帘布。
月光从缝隙中透过,悄悄爬上了钟离沫的脸庞。
彼时外间突然有了些杂声,钟离沫恍惚间只觉得那声音似乎离自己极近。
左右睡得不安
稳,钟离沫挣扎了片刻后,还是从睡梦中醒来,随意披了件外衣,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
到底还是不甚清醒,钟离沫一直走到室外,冷风拂面之时,才察觉出不对劲。
侧房前的树下,正有一人在打坐,从钟离沫的角度看去,天地间似乎有淡淡的灵气漂浮,正源源不断地朝着地上那人的身体中飘进去。
钟离沫定睛看了看,才发现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她下意识走进了些,待看清那人是孟章时,才突然感觉到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起来。
似乎上次自己夜半起身,孟章也是如此独自修炼,只不过出了些乌龙便是了。
想起上次的事情,钟离沫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笑意来,面上柔软的不可思议,无意识地便朝着孟章的方向更靠近了些。
变故就在下一瞬发生。
原本坐在地上、似乎毫无意识的孟章突然起身,朝着钟离沫发难。
“啊!”急促的惊呼,钟离沫无法抵抗地被孟章扼住了喉咙。
钟离沫一瞬间只觉得眼前发白,周遭的空气极速散去,呼吸也变成了一件奢侈无比的事。
“孟、孟章……咳,你看看我,我是……”
钟离沫伸手抓住孟章的手腕,却犹如蚍蜉撼大树,平日里显得安心的存在,此刻正牢牢抓在她不堪一握的脖颈上,意欲汲取最后一丝的空气。
破碎的声音响起,在寂静夜色中,仿若露珠滴落叶瓣,消失的无声无息,没有引起半点注意。
孟章从前璀璨如星子的眼眸已经全然血红,直直盯着钟离沫时,却丝毫没有焦虑,空洞的让人害怕。
钟离沫徒劳地抓着孟章的手指,却不能减缓分毫痛楚。
脸上的涨红越发骇人,几乎快要转变成朱紫。
千钧一发之际,钟离沫眼前 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光。
太过刺目,钟离沫一时没能忍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而下一瞬,钟离沫突然感觉到,压迫着自己生命的手,从脖颈上送了开来。
她无暇顾及方才那道刺目的光,连忙睁开眼,方才失了理智的孟章已经推开了几步。
再抬头时,眼中的血色也已经消散了些许,重又恢复了清明,看到钟离沫动作间脖颈露出的一丝青紫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钟离沫低下头去,却并没有错过孟章眼中那抹神色,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放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