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他回到房间,自己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了身睡衣走了出来,之后一屁股坐在小沙发上正对着他。
我仔细端详着他,他也在观察着我。
我先发制人:“你父母住在哪栋。”
他愣愣地看着我,不回应。
“你父母叫什么,电话号码你总该知道吧,”我掏出手机准备按拨号键。
他静静地站在那还是不回应我。
戒备心还挺强。
我拧着眉,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按下房东号码。
伴随手机嘟嘟声响起,房东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我询问他公寓有没有哪户人家孩子半夜离家的。
他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在楼下捡了个小孩。
他了解后,便让我等一等,他去问一下。
过了两分钟,从手机那头传来公寓并没有哪户人家小孩走失,可能是别人家小孩走迷路了,他让我领着孩子去交给当地派出所。
挂断电话,我再次询问他的情况,却还是不搭理我,我果断从衣架上抓起外套,拿过门后的雨伞,抱着脏兮兮的他下了电梯、出了公寓穿过雨夜奔向派出所。
踩在泥泞地上,冷风透过薄薄的睡衣直扫皮肤,带起一股股冷意、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真是冷啊,心里急催促吐槽这怎么还没到。
自己刚才为啥手欠带他回去,我没有人家那么伟大的同情心,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伟人的工作,自然我也不愿意莫名头顶拐卖孩童的罪名。
进了派出所我把小孩丢给人民工作者,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再去录了份口供,原以为没我什么事情了,松了口气、踏出门口的那一刻,一双小脏手死死拽着我的衣角。
转头看向手的主人,还是那个小孩,紧随而来身后的人民工作者正从后面急步赶来。
我使劲掰开他的手,奈何他的小手就像堵上全力力气、过于有劲,我和人民工作者两个人都掰不开。
无奈我又被请了回去,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等待人民工作者的回复。
人民工作者手指在电脑键盘上快速输入,哒哒哒的声音配合着雨夜,再加上喝了酒的缘故听得实在想让人昏昏欲睡。
任凭人家小姐姐甜美的嗓音再怎么夹音,小男孩就是木讷的不肯讲话,所以什么信息都找不出了,就这样几人尬在那里。
中途人家小姐姐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身边带着一个一米七几,满脸凶相、长满络腮胡子背后考着手铐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进门还很平静,一看到我旁边的小男孩便开始情绪激动、咒骂连连,
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于是我下意识给了他一巴掌。
让他出现短暂不敢置信的空白。
恰好这时的人民工作者率先反应过来把他押了出去,这才恢复了平静。
等到小姐姐再次回来时,毫无疑问,这小孩是被guai来的。
小姐姐思索了一会,给我的回复是:“刚刚我们询问过他,他只说是在路边顺手带走的,也不记得地方,所以现在也无从下手,不过我们会尽力寻找孩子的父母,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先照顾他。”
听到这我也明白了,于是我离开了那里又抱着他穿过雨夜回到了公寓。
摸黑按开开关,灯泡次啦閃了两下,便又暗了下去,我催促着他让他先去洗澡,我自己则搬过椅子站了上去,左右摆弄了弄,才发现原来是灯丝烧了。
回头发现他还站在我身后,我才想起我没给他拿衣服。
急忙从衣柜里拿出我的一件上衣。
拉着他跑去浴室。
打开喷头淋浴。
把花洒递给他。
剩下的就交由他自己,我则退出浴室。
顺便拿过我的毛巾坐到沙发上擦拭头发等着。
这期间手机一直不停的有信息进入,从口袋翻出手机输入指纹解锁翻看。
看到的却是一条条的提醒我欠话费该充值的信息。
熟悉的名字和信息反倒是一条也找不到。
手机屏幕的光亮一点点在我身上暗下去。
提醒我该给它充电了,拿过充电器插上电源。
放到一旁,仅剩的光亮也不复存在了。
这时卫浴室门把手处咔嗒一声打开来了。
他从里走出走到我面前,一身宽松上衣在他身上略显肥大,湿漉漉的头发正一滴一滴在往下掉水。
我叹出一口气,端直身子说道:“我可以短暂收留你、给你吃给你喝,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要帮我收拾房间,当做你住进来的住宿费。”
他沉默的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背摊沙发接着道:“你是不会说话吗,你叫什么。”
标准的没回应!
我掐了掐眉心,头都大了,长呼一口气不能这样下去,拉过他拽到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