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季歌生无可恋地起身说道：“毒是我下的！莲霜不知情，还望父母亲放过她。”反正罪名都认了，就捞一把那个可怜人吧，她如是想着。

一时间，院子里众人都惊住了。李氏率先反应过来，冲到她面前问道：“歌儿，你胡说些什么呢？你，你……”

慕昀之也起身，满是孤疑地再三确认，季歌却一口咬定毒就是自己下的。

“好！好得很！你竟然……”慕昀之颇有些气急败坏，亏他刚才还很信任这个女儿，简直就是送上脸让人重重扇。

“来人，请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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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丞相盛怒，身后的张管事一刻也不停歇地取来了一束藤条。家法也分多样，他特意选了最轻的那种，藤条仅粗二尺宽且表面打磨光滑。慕昀之顿时看出端倪，冷哼一声，斜斜瞥了眼管事，却终究没说什么。

张管事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暗自捏了把汗，果然老爷还是心疼三小姐的。

“为父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想要谋害自己嫡亲的姐姐吗？”

季歌眼神复杂，慕昀之不失为一个慈父，哪怕在这个时候依然想给她机会，可是她不能反驳！只好叹息了一声，幽幽说：“是。”

慕昀之也确实不再多言，背着手转过身去。

张管事请季歌跪下，小声说：“得罪了。”她虽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只能乖乖就范。

“阿九，或许这就是你说的入乡随俗吧？”季歌想要转移注意力，干脆闭上眼和阿九交流起来。

【宿主，你不怪我吗？】阿九心知做错了事，声音有点闷闷不乐。

“怪你什么？怪你坑我吗？”季歌在心里笑了一声。

“算了，你那么蠢的，知道什么？而且这也不是你本意吧，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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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阿九感动地泪流满面。

“啊！”

“阿九！我要杀了你！”

“你个死坑货！你干的什么好事！草！！”

……草率了，感动早了。

家法开始执行，季歌在心里不断哀嚎，吓得阿九连忙躲起来瑟瑟发抖。

藤条抽打下来，季歌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浑身都汗湿了，散落的头发紧紧贴着脸颊，嘴唇迅速发白。莲霜不知哪来的勇气，扑上前为她挡了两下又被家丁拉走了。

不到二十下，季歌就连在心里叫唤的力气也没有了，浑身虚脱。

“住手！”一道温柔却有力的声音传来，张管事松了口气，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慕昀之一直紧握着的手也松泛开来。

只见来人穿着绛紫色盘丝云锦长缎衣，年纪约莫三十岁，梳着原萝髻，通身大气，想来就是当家主母苏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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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身子似乎并不好，方走到院子中央就低低地咳嗽了几声。待贴身丫鬟辛夷搀扶起了季歌，苏锦才隐下担忧的眸子，坚定地说道：“不知妾身的女儿犯了何错？竟惹得丞相请出家法。”

慕昀之不知怎么开口，还是李氏陈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接着还假惺惺地挤了好些眼泪。

苏锦朝着慕昀之福了福身，又问了张管事好些问题，才隐含怒意地说道，“我竟不知天下还有这等掌家断案之法？莫非是你尚书府学来的规矩？”

一句话堵得李氏涨红了脸，她虽是府里嫡女，但母亲早逝，父亲娶的续弦又怎会让她染指中馈？何况她本来也心存着打压慕挽歌的心思。

自知理亏的李氏不敢多说，只拿着帕子掩面哭哭啼啼。苏锦懒得搭理她，而是走到女儿面前，轻声问道：“歌儿，告诉娘，把鹤顶红下到山楂球里的真的是你吗？”

恍惚间，季歌好像看到了那个在自己生病时一直细心照顾的姐姐，一样的温暖，身上散发着光芒，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她用力地张开眼，扬起一半的笑容待看清后对方的脸后消失不见，面含失望地苦笑了几声，说道：“是，她喜欢吃山楂球。”

苏锦听到她有气无力的话，鼻子一酸，拿出手帕温柔地给她擦汗，语气轻得不能再轻，“你看看你撒谎都不会呢。清儿中的是雷公藤毒，毒药在桂花羹里。好孩子，有娘在，没人能伤害你了……”

闻言，季歌的意识又模糊了些，分不清记忆和现实的她呢喃了一声“姐姐”，人就晕了过去。苏锦神色慌张，吩咐丫鬟带她就近斜在了烟景阁侧屋，并请林大夫过去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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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慕挽清悄悄从窗户旁挪回床上，脸色苍白地吩咐道：“你去吧，改到李曼那边。”

“是。”她的贴身丫鬟洛鸢趁着院子混乱时，悄无声息地往云容阁方向去了。

等她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