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道？”

就在武极进入道则，刚准备吞噬的时候，一道缥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何为道？

他明白，对方是在考验他。

但题目却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命题。

他在天道境界沉浸了五千年，又在大道境界钻研了数百年。对于道这个命题，他觉得没有丝毫的挑战性。

“道，是一个由空间、时间与物质组成的衍化过程。”

“道分小道，天道与大道。”

“善恶，因果，生死，为小道。自然的衍化，万物的更迭，时空的生灭，顺其自然为天道。天道为顺，大道为逆，当掌握天道的力量之后，再用不屈之心去逆转万物的更迭，时空的生灭，即为大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当初刚突破大道境时的那种豪情似乎又重新出现在了武极的身上。

就在他觉得自己对道的理解无懈可击之时，一道冷酷的声音瞬间打破了他的豪情。

“不，你错了。”

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在一声之后就没了后文。

“理由？”

武极也是个骄傲的人，他的语气同样变得冰冷无比。自己走了几千年的道，被人否定，这换谁也接受不了。

“真正的道，并非是顺或者逆。”

黑雾中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冰冷之中似乎多了一股教导之意。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道？”

缓和下来的武极再次发问。

“真正的道，是你自己。你有三天的时间，老夫不会再回答你任何问题，你若悟了，老夫的道则归你，你若悟不了，身死道消。”

说到最后，冰冷的声音渐行渐远。

“真正的道是我自己……”

“真正的道是我自己……”

“真正的道是我自己……自己”

犹如一道惊雷劈进了脑袋，他再也不怀疑老者的话，因为在他不断重复这句话的同时，确实感觉冥冥之中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他有一种直觉，只要抓住这个东西，自己就可以找到一条新的路，确切地说是一条正确的路。可当他想要深入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抓不到。

就这样，两天时间一瞬即逝。

武极依旧抓不到那个点。随着时间逐渐流逝，死亡逐渐逼近，他的内心开始产生了一丝浮躁。他虽然不怕死，但他真的想在死之前看看这一条新的道路。

就这样，又过了八个时辰。

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哎……死亡其实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带着疑问的死亡。”

“话说都要死了，还计较这些疑问作甚。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真是……”

“等等……”

就在他内心自言自语，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一个灵感醍醐灌顶般地袭来。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曾经的自己真的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道，他追寻了大半辈子的一个字。在突破大道之时，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挣脱了天道的束缚。因为他可以永生不死。因为他可以逆转轮回甚至回溯时间。

可他现在才明白，他从没有真正的挣脱过天道。所谓的大道也只不过是天道的延伸。

自己当初把空间和道当做是一个囚牢，认为修道就是不断地破除一个个囚牢。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就在刚刚他在心里自言自语的时候，想到的一个问题。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也就是说，道，并非是取决于时空衍化，而是取决于自己。

自己如果死了，那么这个世界的道，对自己来说，也就等于没了……

真正的道，其实就是自己。

由生到死，不过是一个欣赏世界的过程，看到的，学到的，悟到的，在自己离开的时候都带不走，那也就等于没有。

“我明白了！”

这一次，他大声地叫了出来。

“不错，但…还不够”

沉寂两天的声音终于响起，只不过带来的又是一盆冷水。

这一次武极没有反驳，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还不够吗？

那么究竟，什么是道？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道即是自己。

那样的话，人一生下来，就不用去寻道，因为根本就没有意义。

意义…意义……

倘若自己为道，那么道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我为什么活着？

一个个问题，不断地出现在武极的脑海中。

一切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在问自己为什么活着的时候，他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而时间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时。

他的内心又一次开始变得浮躁。

“就这么死了，突然感觉有点遗憾，好想再看看爷爷，看看哥哥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