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茵正欲开口反驳说不需要，被时森牵着的手突然被他轻轻捏了两下，时森朝徐来使了个眼色，先祁茵一步说道：“宋小姐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姐，你好好休息，麻烦你了徐来哥。”祁越也忙跟着附和，祁茵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二人几乎是推着搡着走出了病房。

“你们拉着我干什么！”房门关上，病房外祁茵尖锐的声音传来，宋清波几乎能脑补她此刻张牙舞爪的样子。

“给他们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声音渐渐飘远，病房里再次陷入沉寂。

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在两个都很骄傲又倔犟的人面前只剩下沉默，沉默是爱意的输出口，也是一种试探。

就在这时，天空燃起一朵巨大的烟花，释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将两人的面庞都衬上星星点点的光。

零点了。圣诞节来了。

“我们结束吧。”

“我们试试吧。”

两人同时透过病房的窗户看向外面的烟花，又同时收回目光。

接着两人同时开口。

两个人都因为对方的话同时一愣，徐来眼眸里的光像是一道在寒夜里独自点燃的微弱的蜡烛，被风那么一吹，就瞬间熄灭的连火星也不剩一点。

他想问问她，他们都没开始过，结束什么呢？

护士推开门进来打破了这一刻的僵局，她帮宋清波量了体温，又帮宋清波换了瓶药。

“这瓶打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好的，谢谢，辛苦了。”宋清波的音色温和绵软，对护士浅笑道。

徐来的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宋清波脸上移开过，她对全世界都那么温柔，却唯独对他露出冷漠的面目甚至露出爪牙。

宋清波不再理徐来，刚刚的问题谁都没有再进一步讨论，她想开口让他也回去，可是是他自己留下的，她有什么权利干涉。

徐来的电话响了起来，徐来拿出手机，屏幕上的“思思”两个字闪着荧光。

宋清波也不动声色将这个凌晨打来的电话看在眼里。

徐来没有避开宋清波，他当着她的面接通，不仅如此，他还按了免提。

“徐来哥...”女孩的软嗓从电话那端传来。

“嗯。”徐来的声音生硬的像一块冷铁，这有些触碰到了田思思的敏感神经。

“徐来哥，”对面的声音好像更软了些，“你在家吗？”

田思思在公司里找不到徐来，跑到时森的酒吧也不见两人，接着她打车到徐来家，看到里面暗着灯，但还是不死心的在他家外面刚按过门铃，没有人应。

于是她打来电话，听到电话里徐来的周围很安静，她隐隐的怀疑他只是不想给她开门。

“没事我挂了。”徐来突然有些烦。

宋清波看着这一切欲盖弥彰的动作有些想笑，跟这演戏呢？

“别...别挂...我有事想跟你坦白...”田思思的声音带着寒夜里的哈气向电话这端传来，本就有些模糊不清，加上她没底气，就越来越弱，几乎弱到听不见。

徐来沉默着等她说。

“那个新改的提案...其实不是我改的...是李策划说帮我润色一下我就交给他了...是我...是我急功近利，我太想做好这件事了徐来哥...”后面的话几乎染上了哭腔。

其实思思不说，徐来也已经查到了。李策划没有帮思思改，而是直接照搬了万华的创意，再打着田思思的名号提交上来，而给他这个创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弟弟徐弋。

他利用徐来对思思的信任，玩了把小儿科的把戏也就只能推迟奥北项目发布时间而已，对他来说，这算不了什么。

顺便还帮他拔出了徐弋的一个眼线。

既然徐弋这么想跟这个项目，徐来就决定让他跟。

“嗯，我知道了，以后你的方案除了你的上司，不需要让别人改。”

“好，我知道了...那徐来哥晚安。”

徐来没有回这句晚安，直接挂了电话。

田思思听出徐来不太想与自己多交流，也没说在他家门口的事。

她又在他家外面待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任何动静，最后只能走了。

“下午的时候为什么提前走了？”徐来挂掉电话，面向宋清波，他的语气有所缓和，他眸色深沉的望着一米开外的对面女孩因生病而苍白的小脸，眼里的暗色调更深了一层。

宋清波绷着的弦似乎也因为这个电话松弛了一些。

“你每天都这么晚睡吗？”

每天都会在这么晚接到小妹妹的电话吗？从认识他起他的作息时间就是个迷。

“不回去看看？说不定在你家门口呢。”宋清波直视徐来的眼睛继续轻飘飘的问。

田思思的声音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在冒着寒气。宋清波的第六感准的不讲道理。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种幼稚又没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