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波感觉心脏好像被一根绳索束住，停留在会议室门口的时间一秒秒过，那根绳索就一寸寸收紧。

心还来不及疼，眼眶已经有了酸涩的感觉。

接着这酸涩感蔓延至她的咽喉，重新经流心脏，窜遍五脏六腑。

宋清波忽然笑了，笑容里面对自己的嘲讽和悲凉无声的扩散，像极了那晚躺在雪地里，雪花落在脖子上的冰凉触感，让人想抱团取暖，让人想打声寒颤。

第几次了？

宋清波有些好笑的无声的问自己。

宋清波将徐来的外套脱下来放到他办公室，在徐来抽身的前一刻，按了电梯走进去，也没有按楼层，就呆呆的跟着电梯上上下下了好几趟，才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她心里空荡荡的，但是又堵得慌。

从电梯里出来，她打开手机，没有电话，没有消息。

也是，忙着安慰小妹妹的人，怎么可能顾得上她。

徐来从会议室出来去了宋清波办公室没看到人，他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里的提示音是无法接通。

又拨通，还是一阵忙音。

再拨还是不通。

走了？不说一声？

徐来对着打不通的电话皱眉。两个人的单独约会每次都不得善终，他心里又产生了摸不透她的感觉，她好像总是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徐来回到办公室，一进去就看到叠放整齐放在沙发上的羽绒服外套。

突如其来的烦躁让徐来伸手将衣服弄乱。

他再会给自己洗脑也能看明白宋清波这是又在刻意与他拉开距离。徐来觉得不甘，总不能每次都由着她将自己的骄傲碾碎再重拾。

徐来放下手机不再联系她，打开电脑想处理点工作，期间不停的有电话进来，都是工作电话。

没有一个是她打来的。

他心烦意乱的合上电脑，突然又想起来件什么事情，打给了时森。

“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啊？“时森接通后话里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他这话里明显意有所指。

祁茵这个大喇叭。

“我记得你认识一个卖狗的？帮我挑一只。”徐来音色平淡的开口，没接茬，开门见山。

“你不是不再养狗了吗？” 时森疑惑道。

徐来小时候是养过条阿拉斯加的，只有在徐来妈妈过世的那年冬天，他跟着外公外婆出了趟国，没办法只能将狗寄养给外公的朋友，在那之外的日子，那条狗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徐来。

那条狗老死后徐来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再养狗了。

“怎么又想起来养狗了？”时森可能意识到那个问题会戳到徐来痛处，又换了个问法。

是她说的，要是养只狗就好了。

徐来依然沉默了片刻，没答。

时森赶忙转移这个戳人心窝的问题继续说道：“那咱等下一起去看看？”

“行。”

时森的酒吧距离颂扬本来是很近的，但是大概是因为过节路上堵车，开了快四十分钟才到徐来公司楼下接到徐来。

在徐来公司附近的街角等红绿灯的时候，时森一转头看到街角有个熟悉的人，盯了一会他碰了碰徐来，往他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怎么了？”徐来一脸茫然，也跟着看过去。

顺着时森的目光，他的面色迅速阴沉，眼底几乎结起冰霜。

街角的咖啡店门前，他看到宋清波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蛋糕盒，披着另一个男人的外套，被为她披上外套的男人抱起来转了一圈，她嘴角噙着笑，眼睛像在阳光下的琥珀一样一闪一闪发着温柔的光。

她还有这一面呢？

怪不得不能接电话。

怪不得要脱下其他男人的外套。

怪不得不说一声就离开。

这些问题像一根根小刺扎进徐来的心脏，随便一动就牵一发动全身的痛。

时森莫名觉得那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但又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绿灯亮了，时森非常缓慢的往前开，后面的车立马响起刺耳的鸣笛声。

“走吧，”徐来收回目光，面色如铁，“不去看狗了，去你那。”

宋清波走出颂扬大厦后给祁茵打了个电话。

“可以啊宋清波，长大了啊，学会开荤了。”

“在哪儿呢？”宋清波也不想接这茬儿了，她穿着单薄的毛衫站在颂扬的公司外面，只觉得天寒地冻。

“在家，我妈还让我给你打电话叫你来我家过节呢，我一想到你可能不～方～便～就没打。”祁茵故意将“不方便”三个字拖着怪调。

“那我过去。”宋清波的声音里打着寒颤。

祁茵神经大条的终于听出来宋清波声音里在拼命抑制的难过情绪。严肃起来问她：“怎么了？你在哪儿呢？我让祁越过去接你吧。”

“好。”

宋清波抱着手臂快速走到颂扬大厦街角的咖啡厅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