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傅卿捂着疼痛的脑袋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
左手手腕被白色纱布缠绕一圈。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张两米的大床上躺着,床上的四件套是红色的,有种像是新婚的感觉。
房间里差不多有一百平左右。
只有床头柜上面放着的一盏台灯照亮着这间房间。
外面下着大雨,雷声很大,仿佛天空被捅破了,雨水倾盆而下,像一只吞天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正在外面嘶吼着。
傅卿一脸迷茫,自己不是被大火烧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举起手摸着自己的头的同时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手腕。
这是什么时候包扎的?
自己被熊熊烈火包围,难不成只是破了一点皮这么简单?
她越想越不对劲。
这个房间她很熟悉,是他的房间。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努力回忆自己晕过去前的那一刻所看到的场景,自己被熊熊烈火包围,方知洲白色的衬衫变成红色的,他捂着胸口的伤口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可是她胸口插着一把刀,浑身都是血,整个人躺在地上。
她想要伸手去触摸他,却发现自己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之后发生的一切她全都不记得,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这里。
难不成自己重生了?
突然门被轻轻的推开,走进来一个浑身充满酒味的男人。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坐下。
她一眼就看出来是他,他不是为了救自己和自己在那场大火里被烧死了吗,为什么会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这里。
她好想他。
鼻子一酸,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男人叫方知洲,今年二十五岁,一米九的身高,是A市人称人面阎王,他不笑,你可能还没事,只要他笑,你或许比死还痛苦。
他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打着黑色的领带,不长不短的头发,浓浓的眉毛,睫毛下是一双犹如鹰一般的丹凤眼,非常犀利。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在台灯的照耀下线条很有层次感。
他脸上红晕,大概是喝酒喝的,浑身上下充满了酒味。
眼皮看的出来已经喝飘了,却还在强撑着自己走进来,安静的坐在床边。
傅卿觉得那是最好闻的味道,因为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阿洲…”
这是梦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她轻唤他的名字,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自己真的重生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他抬手制止她,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完全没有发现她恋恋不舍的看着他,含着泪花的眼睛在台灯下犹如两颗宝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许久,方知洲轻声说道,声音带一些哽咽,却又充满磁性。
他不敢看她,怕自己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自己又反悔,所以目光从坐在床上开始便一直看着地面,逃离与她目光的对视。
“我放你离开,让你去追寻你自己的幸福,你能不能别再拿这种自杀的方式折磨我了”
她不是在折磨自己,而是在折磨他。
她明知道他爱她,却还是选择伤害自己让他妥协,这次,他听他的,妥协了。
傅卿看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有一颗珍珠。
这句话他之前就说过,场景和以前的一模一样。
这次,她确定自己真的重生了。
前世的时候自己一心只想要逃离他的束缚,不惜用割手腕的方式逼迫他放自己离开,后来他也是像这样喝了很多很多酒,进来和她说他愿意放她离开,只希望她不要再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威胁他。
如果他不喝酒把自己灌醉,他怕自己清醒的时候根本不会放她离开。
尽管喝了很多酒,他还是保持着清醒和她说愿意放她离开。
“阿洲,对不起”
她诚心的跟他道歉,只怪自己前世不懂事,伤害了那个对自己最好的,最爱自己的男人。
尽管说一万遍她也没办法原谅自己曾经对他所做的一切。
方知洲听到她说对不起,眉头轻皱一下。
果然…还是要离开是吗?离别前的道歉,但是他不需要,他需要的是她留下陪在他的身边。
这样也好,自己喝了那么多酒,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等她离开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力气追出去。
只要她幸福就好。
他把一张卡放在傅卿面前的被子上。
“这里面有一千万,足够你过完余下的半辈子,和他…你要好好的”
亲手把自己深爱的女人拱手让出,他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