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帮我下一单抹茶奶绿。”

女孩清脆的声音将恍惚中的鹿杳杳拉回神，她连忙收起飘忽不定的心思，朝点单的客人展露微笑。

“好的，请稍等。”

女孩的目光在店里百无聊赖的晃了一圈，随后又落到点单机后的鹿杳杳身上。

她盯着那张清丽小脸看了一会儿，才不确定道：“你是不是……鹿杳杳？”

鹿杳杳愣了一下，抬起头。

“额，你是？”

女孩朝她微笑，“是我，宋娇。”

鹿杳杳细细想了一下这个名字，只隐约记得自己高中时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同学。

小镇就这么大，老同学碰面并不是件稀奇的事。

宋娇没错过她脸上茫然的神色，索性挑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来。

“我知道你肯定不太记得我了，你高二分科去的理科班，我去了艺术班。算算我们都三四年没见过，不记得也正常。”

鹿杳杳收回了惊讶，点头附和：“确实，大家都好久不见了，你变化还挺大的。”

其实鹿杳杳这时候已经想起来宋娇是谁了。

当然，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记忆，无非就是高中时期你喜欢我，我喜欢她，她喜欢他这种狗血戏码罢了。

那时候她刚进高一，确实有不少人追求，其中就有一个算是班草的男生也向她告了白，据说那之前宋娇已经追求人家好几月了，反正这些八卦消息鹿杳杳吃的也不太全，因为那时候她正迷恋一位华语顶流歌手，满脑子装的都是学习和偶像今天又出了什么新歌，对于告白谈恋爱这种事，她是完全没有一点心思。

不过她记忆里的宋娇是个个子不太高留着平刘海的小女孩，模样可爱但不太引人注目。

而现在的宋娇虽然依旧脸圆圆的，但因为衣着打扮的提升和加持，看起来也是个清纯靓丽的小美女。

鹿杳杳没从她身上感受到以前那种敌意，自然也乐得结交一个朋友。

宋娇摆弄了一会儿手机，随即道：“难得这么巧，我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

“当然可以。”

鹿杳杳报了一串号码过去，宋娇拨通后挂断，备注存进了通讯录。

“对了，过两天正好有场高中同学会，你到时候也过来一起聚聚？”宋娇极其自来熟道。

鹿杳杳其实不太想参加这种无意义的聚会，但宋娇接着又说会有几位高中老师也来，她想了想，就也没再拒绝。

宋娇拿上做好的奶茶，朝她挥手。

“那我就先走了，等他们通知具体的聚餐时间和地点，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

宋娇的出现对于鹿杳杳来说就是个小插曲，白天的班她上到七点就结束，和同事交接完后，她背着包往旧宅走。

刘素兰开门出来看见鹿杳杳时，愣怔在了原地。

“杳杳，你回来了。”

鹿杳杳站在门外，看着刘素兰憔悴的神情和额间多出的几根白发，心底五味陈杂。

她强作冷漠的挪开视线，不冷不热的点了下头，连妈也没叫。

泪水在眼眶直打转，刘素兰咽下心底的苦涩，轻声问：“那家伙……没为难你吧？”

鹿杳杳嘴角绷紧，沉默着没出声。

或者说，她心寒的不愿再回忆他们曾经的冷漠旁观。

她从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刘素兰。

“这里面是五十万，密码是六个零。你可以拿着这笔钱先把鹿长远的债还了。至于傅子凡的那张卡，你们以后如果不想被他捏住把柄威胁，就最好找个机会把卡还回去。”

刘素兰呆呆的捏着那张卡，“你这是从哪弄来的五十万？”

“这你就别管了。这笔钱就当是我还你过去十九年的养育之恩。至于以后……”

鹿杳杳顿了顿，没再继续往下说。

“姐，你怎么不进来说话？”鹿俊突然从铁门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眼巴巴的望着鹿杳杳。

“你是不是和老妈吵架了？昨晚上老妈带我偷偷去你租的房子那找过你，可等了半天你也没回来。”

“你到底怎么啦？”

鹿杳杳望着鹿俊那双纯粹单纯的眼睛，忽然只觉鼻尖酸涩。

她匆忙移开视线，生硬道：“我等会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们以后也别去出租房那找我了，我已经搬走了。”

鹿俊诧异的“啊”了一声。

鹿杳杳不想再看他们的神情，飞快转过身离开了这间住了十几年的大院。

“杳杳……”

身后，刘素兰抱着一脸茫然失落的鹿俊失声哭泣。

——

“下班了吗？”

鹿杳杳吸了吸鼻子，轻轻“嗯”了一声。

电话那端的气息几不可察的顿了下，“哭了？”

鹿杳杳低着头，任由桥上的夜风吹乱了一头长发。

她嘴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