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他们注意点旁边还有人。

这一声于霍昭而言等同于无，却让鹿杳杳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看了眼洞口外的天色。

天亮了。

缠满绷带的手忽然被人轻轻握住，温热修长的手指缓慢抚摸着她完好的指节，又几次心疼的触碰着那受伤的地方。

霍昭垂眸，定定的看着她道：“我回来了。”

鹿杳杳揉揉酸胀的眼睛。

她又重新看回眼前的男人。

那熟悉的欣长身影就半跪在她面前，身上的墨绿色衬衫领口大开，依稀可见里面白色绑带，一直斜横着从胸前裹缠到后背。

他翻开的领口和卷起的袖边都沾着不少已经干涸的血迹，上面遍布的血痕就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醒目又刺眼。

她初时看见霍昭的脸时还没注意到，此刻再一细看，就发现他俊朗的脸侧还多了两道细长血痕。

像是被什么利器飞速擦过。

鹿杳杳眼前又是一阵模糊。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霍昭眉眼间的倦怠和唇角苍白，哽咽道：

“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霍昭偏了下头，细细吻了一下唇边抚揉的手指。

“别担心，只是受了点刀伤。”

“那你身上这么多血……”

霍昭唇角抿了抿，他将草堆上蜷缩坐着的小人抱进怀里，目光有些暗。

“是其他人的血，被我杀掉的那些人的血。”

“鹿杳杳，我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干净的人。”

“我双手沾满鲜血，满身罪孽。”

“而这，才是真正的霍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