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正式出院已经是三天后。
肩背后的伤口虽然还有些红肿,但周围已经开始结痂愈合,按时擦药就不会再有大问题。
两人收拾东西出院的那天,是唐亚泽亲自开车过来接的人。
这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自从那晚被霍昭和叶致清两人联手把自己的小金库挖空后,少年第二天就郁闷出了两个超大黑眼圈。
鹿杳杳看着人感觉怪可怜,私下就和霍昭商量了一下要不把钱退回去。
本就是临时玩个游戏打发一下时间,她没想到自己让牌后三个人会来真的,而且还来的这么大。
霍昭对此并无异议,他本来也不眼馋唐小子的那点钱。
会毫不留情把人小金库挖走,一是为了挫挫他的锐气,二就是单纯为了报一下私仇。
打扰了他几次好事,受点气不过分。
但这笔钱也不能白退,得付出一点实际劳动。
所以今天出院后的一切跑腿任务,都落在了唐亚泽身上。
对此,唐亚泽也没有丝毫的异议。
能把小金库捞回来,他谢天谢地。
后座上。
霍昭姿态慵懒靠着座椅,新换上的越野车厢宽敞舒适,可男人两条腿实在修长,这么敞开一放,就占了不少位置。
他左手落在膝上,指节修长漂亮,和黑色长裤形成两种极致的反差,而朝上的掌心间,还十指相扣着一只小手。
他侧头看了眼身边坐着的女孩。
这几天跟着在医院静养,女孩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更加娇嫩剔透,浓密睫毛下一双漆黑杏眼灵动十足,明明没有涂抹任何东西,那张柔软的唇瓣也透着好看的粉,像是娇软的果冻,诱人想要狠狠咬上一口。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问:“今晚约你父母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鹿杳杳想了想,说:“就只有我们和我父母吗?”
如果就只有他们两人,还是如此突然的就向她父母宣布两人要订婚,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呢?
霍昭看出了她心里的忧虑,淡笑道:“别担心,交给我。”
“我会让他们放心的把你交给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嗯。”
虽然有了霍昭的保证,鹿杳杳给刘素兰打电话时还是有些忐忑。
虽然分别的那天她和父母闹的不欢而散,或者更该说是和母亲不欢而散,但到底刘素兰也生养过她一场,至于鹿长远……她对他感情不深,他作为继父养她十几年,她现在以父亲的身份邀他出席,彼此之间都已是仁至义尽。
听到要见对象的时候,电话里的刘素兰显然沉默了许久。
过了好片刻,她才闷声问:“是傅子凡吗?”
忽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鹿杳杳还有些恍然。
她现在的生活似乎已经完全被另一个男人完全侵占、包围,而傅子凡,他就像是一缕尘沙,被风一吹,就彻底消散在了她的世界里。
“不是的。他叫霍昭,是我的男朋友。”
刘素兰松了一口气,不禁真心笑了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晚上我和你爸一定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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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昭定的是一间私家酒楼,虽然地处小镇商业街中心,但平时很少会开门迎客,听霍昭的意思是,这里只对一些市里或省城来的政府人员开放。
鹿杳杳听完,只觉得这家酒楼的老板真是奇怪。
开店不都是为了开门做生意赚钱?
听起来这老板倒有种闭门谢客的意思。
“那你是怎么预定上这里的?”
跟着男人换好棉布拖鞋,一路踩着实木地板穿过各种水墨屏风进入最里面的包厢,鹿杳杳对周围还感到十分新奇。
这里布景清幽雅致,有种古调风韵,不管是设计还是装潢,都不太像是一个小镇上会有的风格。
霍昭屈膝半蹲在垫子上,手指百无聊赖的勾缠着她梳理在身后的长发。
因为谈论的是订婚一事,小姑娘今晚又好好打扮了一番。
柔软的黑长发烫出自然卷度,又用黑色的蝴蝶发夹扎出一半在头顶;身上乳白色修身长裙一直及到小腿上方,掐腰的设计将她纤细的腰线完美勾勒。
她此刻正扑在一块柔软的坐垫上专注研究案几上的茶盏用具,瓷白精致的小脸边垂落几缕发丝,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公主。
霍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鹿杳杳疑惑蹙眉转头看过来,他才轻轻一笑,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不用预定。”
“为什么?”
“这家酒楼的老板是我。”
“……”
鹿杳杳咬着唇,忽然一下扑到霍昭身上。
她最近胆子大了许多,总会用自己的方式时不时给男人制造一点惩罚。
比如掐他的手臂,比如扯他额际的发丝,比如咬他的嘴角……